喬二強說話的時候扭扭捏捏,眼神有意的躲避著家裡人的詢問,就是不提自己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急得魏淑英甚至都快要哭了出來。
這些年喬家的條件變得越來越好,她就想著兒女在後麵都能有個好歸宿。
魏淑英以為是外麵的人欺負二強老實,急得就要拉著二強去報警,而喬祖望則是因為工作的問題有些煩心,他覺得報警完全就是多此一舉。
四美大聲的詢問著二強,七七瞪著大眼睛在旁邊嘴裡同樣說個不停。
陸澤隻感覺耳邊有一萬個聲音在環繞。
“夠了!”
“喬二強你跟我過來!”
陸澤帶著二強去到裡屋。
原本嘈雜的堂屋瞬間安靜了下來。
二強還是耷拉著個腦袋,低著頭不發一言。
“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壞事。”
陸澤從書桌前搬了個凳子坐下,他盯著麵前的喬二強,直接說道:“你不說我也能知道,我明天就去你們廠子裡問問你們廠子,你這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陸澤大概知道應該是馬素芹的那個丈夫去機械廠鬨事。
但他必須得知道事情的起因跟經過,尤其是二強對待她師傅的態度有沒有發生轉變。
畢竟現在名義上的馬素芹還是個有丈夫的女人,不管怎麼樣,二強都不應該插入對方的私生活裡,尤其是這個年代對於這種楊過小龍女的感情並不怎麼認可。
聽到陸澤要去廠裡,二強有些急了,他連忙道:“彆彆彆。”
“大哥,我跟你說還不成嗎?”
偶然的一次意外,二強看見了師傅馬素芹肩背上存在著大片的青紫。
二強傻,可傻子有傻子的心竅,廠子裡不會有人這樣待師傅,平日裡的閒言碎語拚湊起的那一點事實,忽然在這一刻鮮明而殘酷地展現在眼前。
喬二強沒忍住就哭了出來。
直到今天,二強就親眼看到了馬素芹的愛人到底是怎麼樣在她身上留下那些傷痕。
那是個極高大的北方男人,有極寬闊的肩,五官很是凶狠,身上留著深重的煙酒味,男人進去廠子裡的時候甚至連廠裡的保安們都沒敢攔著。
馬素芹的丈夫是來要錢的,可惜馬素芹根本不想再給這個所謂的丈夫半毛錢。
男人突然對著馬素芹撲過來,那樣龐大的身軀,敏捷得不可思議,小缽似的拳頭一下子搗在馬素芹的背上,女人冬地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這般凶狠的下手,半點不像夫妻,倒像是三世的仇人。
四周的師傅們都嚇了一跳,都頓了一頓才曉得過來攔。
但是男人太強壯了,熊一樣,有無窮的勁兒,一下子就把周圍人推搡到一邊去了。也沒再沒有人敢上來攔,有師傅去叫廠裡的乾部去,隻聽見男人大聲地說:“我管我自個兒媳婦,哪個敢管著我?”
這種情況下,喬二強自然是傻嗬嗬的衝了出來。
然後,就被狠狠打了一頓。
裡屋裡的二強麵對著陸澤,臉上神情倔強:“大哥,你說我做錯了嗎?”
陸澤緊緊盯著二強黝黑的臉,他忽然笑了出來,搖了搖頭:“你沒有做錯。”
陸澤能夠察覺出來,現在的二強對他師傅並沒有彆樣的心思。
這頓打自然不能白挨。
原著裡,馬素芹這個丈夫甚至都來到喬家,當著所有人的麵把二強打成了重傷。
哪怕這個世界的二強跟他師傅之間並沒有什麼事情,但在這種男人眼裡,喬二強這種小兔崽子敢在廠子裡麵插手他的‘家事’,自然是觸犯了他的威嚴。
第二天,陸澤沒有去馬素芹家裡跟那個漢子爭論什麼長短,而是直接去到了二強的廠子裡,找到了機械廠的廠長,是個瘦小的小老頭。
“喬二強的大哥是吧?”
“你這次來肯定是為了二強的事情吧?這事情其實說到底還是二強的不對,雖然馬素芹是他的師傅,但畢竟人家丈夫管教”
陸澤坐在廠長辦公室的沙發上麵,笑著擺了擺手:“你誤會了,謝廠長。”
“我隻是來通知你們一下,喬二強後麵都不會再來上班。”
“我們家裡打算把那個故意傷人的人還有你們機械廠都告上法庭去,喬二強可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國家鉗工,在工作期間被人揍成那個樣子,你不覺得很滑稽嗎?”
“謝廠長,現在下崗潮一波接著一波,你們機械廠看上去情況似乎也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