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著袁文純的話,才知道出事的那個孩子竟然是寧遠侯家的嫡子。
大家望向袁文純的眼神裡開始帶上了同情。
你個老小子,可是真夠倒黴的啊!
原本跟盛家好好的納征結親,當場告吹。
現在,人家侯府的嫡子還是坐你家聘船來的揚州,結果還出了這樣性命攸關的大事。
而陸澤如此幫助袁大郎的事情,眾人同樣看在眼裡,感慨著通判大人如此胸襟,去到汴京城以後絕對是魚躍龍門一展宏圖。
魚躍此時海,花開彼岸天。
諸位同僚們的意思也很簡單:盛大人,苟富貴勿相忘!
袁文純帶著數艘聘船又原封不動的踏上了回汴京城的路,隻是來時的心情跟這時的心情完全是兩個樣子,走的時候那是一臉的倒黴相。
陸澤回到家裡,開始準備起來搬家到汴京的相關事宜。
各個院子裡的丫鬟下人們都滿心歡喜,能夠去到汴京城去見識下那富貴迷人眼的大好風光。
隻有幕蒼齋這時候顯得無比焦急。
因為衛小娘要生了!
麵對衛恕意即將生產的消息,威蕤軒跟林棲閣的反應各不相同。
安安心心在家裡待嫁的華蘭逐漸褪去了心裡原本存在著的緊張感,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做新娘去彆家生活的感覺瞬間消失,又恢複了以往在家裡的性子。
「爹爹好像都把孩子的名字給想好了呢。」
「盛長槐,盛止蘭。」
「爹爹起的這兩個名字真好聽,就是不知道我馬上會多個七弟弟還是七妹妹。」
華蘭坐在紅木椅上磕著瓜子。
而大娘子則是在威蕤軒的主屋裡走來走去,看上去心情很不平靜的樣子。
華蘭搖了搖頭,隻覺得眼暈:「我的娘呀,您能不能坐下來?看樣子你比等在幕蒼齋外的爹爹還緊張呢,爹爹早就找到了揚州城裡最擅長婦人生育的郎中,那邊諸多下人女使在伺候著,您不用擔心。」
王若弗一邊走著,一邊自顧自的說著話。
「你個還沒嫁出去的臭丫頭懂什麼。」
「最近這段時間林噙霜那個消停了不少,但你父親往幕蒼齋去的次數明顯增多,明蘭已經養在了老太太的膝下,要是衛式再給盛家添個帶把的出來」
「那這個孩子豈不是生下來就要在汴京城長大?這也太有福氣了吧。」
實際上。
王若弗是擔心衛恕意會變得跟林噙霜一樣,處處跟她這個當大娘子的為難。
儘管衛恕意就是她一手給引進盛家的,當時就是看上她的性子溫婉好控製。
但,人心這東西畢竟是世上最難說的存在。
而林棲閣那邊,林小娘同樣擔心的不行,她倒不是衛恕意生男生女,而是擔心以後衛恕意憑借著她膝下的孩子獲得紘郎更多的寵愛。
她安慰著自己。
…
「不會的,紘郎最是愛我。」
「我還有好多喜人的花樣沒在床榻上伺候過紘郎,書裡那些過於羞恥的把事還未曾」
林噙霜握緊拳頭,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定。
就算留不住紘郎的心,那也要留住紘郎的人!
剛過子時,幕蒼齋裡傳來一聲嬰兒響亮的啼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