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與範閒在靖王府這般沒有硝煙的爭鬥,很快便在京都裡傳開。
眾人驚訝於範家這位私生子是如此膽大,在酒樓下黑拳揍了禮部尚書的兒子不說,竟然還敢跟太子比試詩詞。
隻是沒承想最後鬨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範公子的初次亮相無疑是非常的失敗。
司南伯想要兒子出場亮相在京中人麵前好好露露臉,但並不是這種類型的露臉。
回到範府以後的範閒死活都想不明白,他自己究竟敗在了哪裡。
皇宮的慶帝、監察院的陳萍萍以及京中喜好詩詞的廟堂大老們,手裡都拿著一份這次靖王府詩會裡所作的七律《登高》。
這首詩在另個世界裡被譽為古今七律第一。
不僅句句形成對仗,甚至在每一句詩之內,不同的詞語、不同的意象,字字都會形成對仗。
眾人在細細品味下,才知曉這首詩的真正重量。
長信宮裡,一襲薄紗長裙的李雲睿正哈哈大笑著,原本她還十分好奇陸澤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那位儋州來的私生子,甚至都阻止了她想利用宮女來敗壞範閒名聲的想法。
但卻沒想到陸澤竟然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
良久後的李雲睿止住笑意,她那張白皙如少女般的臉上恢複了慶國長公主的雍容華貴。
範閒這裡暫時算是吃了個很大的虧,但李雲睿卻沒有想象中那般的開心。
因為她發現太子最近來廣信宮的次數漸漸變少,寥寥幾次來見她的時候還都是目不斜視,李雲睿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同盟關係似乎變得沒有之前那般牢靠。
承乾甚至都不願意跟自己這個姑姑再如往日那般親近。
李雲睿伸出她那靈巧小舌舔了舔豔紅的嘴唇,唇若塗朱,顧盼生華,眼神裡泛起幾分漣漪之色,寢殿裡衣裳儘褪。
此刻的她似乎才是那個真正瘋批的長公主殿下。
穿上衣服跟脫下衣服,完全就是兩個人。
床榻上的李雲睿輕笑出聲:
「承乾啊」
「姑姑好像忘了告訴你。」
「有些事情一但做過,就沒那麼容易從中出來了哦。」
星辰占據蒼穹,夜幕籠罩大地。
陸澤並不知道長信宮裡正有人不著寸縷、無比濃切的思念著自己。
這時候的陸澤正乘坐馬車,在去往醉仙居的路上,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的陸澤其實並沒有在繁華慶國京都裡好好轉悠一下,昨日參加詩會算是正經業務,今日自然得來點不太正經的。
京都西麵有條流晶河。
在這一條河流流入西側蒼山之前,走勢變緩的流晶河映成了一大片如鏡麵般的湖泊,夜幕降臨以後,流晶河上麵便有著數艘張燈結彩的花舫船,這一座座的船坊看起來如同奪目的宮殿一樣,極為豔麗,京都的文人墨客們甚至為此作了諸多詩詞歌賦。
京都百姓們自然知曉這船坊是乾什麼營生。
但隨著慶國這些年變得越來越強大,這世道風氣也變得開放許多,按照後世的話來講,那就是大國的包容度更廣。
陸澤這次的目的地是流晶河上檔次最高的醉仙居。
醉仙居是處精巧華麗的二層樓船,裝飾清雅,而醉仙居之所以能夠牢牢占據行業裡的把頭地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這裡有著京都風月場上最紅的一位姑娘,司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