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安排就安排。」
陸澤隻是說了這麼一番話。
林若弗的眉頭更為緊皺起來,但很快又鬆開,默默點了點頭。
慶國官場宛如一塊碩大肥美的蛋糕,其中的份額自然早早就被朝堂上的諸位大人物們瓜分乾淨,這點跟後世某些情況大差不差。
眼下的陸澤自然沒有想著改善這種不良風氣的打算,但他估計自己那位老爹應該是打算整治下風氣,最關鍵的原因自然是京都的皇子們也在插手這塊蛋糕。
陸澤嘴角揚起幾分嘲諷。
慶帝可以容忍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用科舉名額來換財富、換人情、換門生。
但他卻不能容忍兒子們插手,哪怕能夠容忍一時,可很快便又會多想起來,無法控製的聯想到諸多的事情,所以整治科場是遲早的事情。
陸澤跟老丈人聊了許久,而林共則是中途便自覺的離開。
「這位袁師爺在府裡多少年了?」
「從我剛剛入京城沒多久便是我的好友,這些年一直在府裡做幕僚,能力十分出眾。」
陸澤哦了一聲,不再多說。
林若弗倒是愣了愣,然後轉過頭來深深
的望了陸澤一眼。
過年期間,來到東宮拜訪上禮的人自然不少,但大部分人都不能見到陸澤的麵。
郭寶坤自然不是屬於前列那種。
京中人都知曉郭公子是東宮首屈一指的狗腿子,儘管最近這半年功夫都極少見到太子牽著郭公子出去,可郭寶坤還是一如既往的以太子伴讀自居。
「殿下。」
「這是府裡特意為您準備的年禮,還給夫人備了份滋陰養顏的老參以及」
陸澤望著麵前顯得十分小心翼翼的郭寶坤,臉上帶著澹澹笑意,隨意道:「你這般拘束做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來府上,東宮裡的下人們都認識你。」
郭寶坤笑著點了點頭,終於是鬆了口氣。
這段時間的他察覺出來了殿下似乎已經無心玩樂,郭寶坤覺得自己的作用少了大半,終於是能夠趁著過年來到東宮拜會上禮,所幸殿下還沒有忘記他這位伴讀。
隻是陸澤接下來的話,卻令郭寶坤如同大冬天不著寸縷直接跌落到了冰窖當中。
「陛下覺得郭家把持禮部夠久。」
郭寶坤臉上冷汗直流。
「殿下莫不是在開玩笑?」
陸澤沒有說話。
隻是用平靜的眼神望著他。
他聲音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殿殿下您是說我我父親?」
陸澤不由歎了口氣。
實在是眼下的自己不太方便去見郭攸之,最主要還是陸澤也不想過多的以真實身份顯現出更多的東西,他望著麵前臉色蒼白的郭寶坤,聲音稍顯冷冽:「你若不想你家人頭落地,待會出門的時候就不要展現出半點異常來,回家以後找到你父親,一字不差記住我說的話,原原本本把我的話傳給他,聽清楚了嗎?」
郭寶坤宛如傻了一樣,瘋狂點頭。
二月初十,春闈拉開大幕。
這次春闈的主裁官還是禮部尚書郭攸之,範閒身為這次會使的中郎官,看似隻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但這段時間上範家送禮遞紙條的人卻是數不勝數。
郭攸之神色極為正常,望著這些年輕士子們緩緩躍入院中。
隨著時辰已到,代表皇帝而來的侯公公宣讀了陛下旨意,緊接著香桉被撤走,貢院大門緊緊閉上,宣告著這次春闈正式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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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而來的還有條重磅新聞,使得京都變得極不平靜起來,不少文人士子奔走相告:「春闈舞弊!禮部侍郎郭攸之被奪職下獄!」
事情果然按照陸澤想的那樣在發展。
這些年慶國朝堂上存在的灰色地帶,慶帝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對於皇子們在朝堂上交好的那些大臣,慶帝的眼卻是十分明亮,郭攸之隻不過是慶帝順手而為的對象。
陸澤沒有京城眾人想象中那麼難過,相反,他倒是很樂意郭攸之被踢出局。
明處的這些東西實在太過容易被人盯住,陸澤需要把一些勢力漸漸隱藏到暗處,郭攸之算是個還不錯的對象,所以陸澤選擇在他出事之前稍稍往回撈了一下。
但陳萍萍那個老瘸子想要借著陸澤的勢,成就範閒名聲,陸澤可不同意。
京都官場上開始流傳起來了一個傳言,這次春闈舞弊桉之所以可以如此雷厲風行的解決,是因為監察院的手上擁有著一份名單,而提交這份名單給監察院的赫然就是這次春闈的中郎官範閒。
一時間,範閒的清名瘋狂的被京中那些等待皇榜放榜的士子們爭相傳誦。
小範大人對於京中科場弊端不滿許久,這次不顧官場上各種艱難險阻,也要為天下寒門士子出頭,大智大勇小範大人如何如何。
陸澤聽著這樣的傳言,啞然一笑。
很快,京中便有另一股子更大的傳言傳蕩開來,令人震驚!
「小範大人竟然是監察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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