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手上劍花翻湧,其渾身氣機相較於剛開始時竟更凝練兩分。
如今的陸澤在鐵門關這場殺戮之間進一步穩固住了指玄之境,他手持天問劍,麵容平靜的朝著徐鳳年走去,步步自生青蓮,蓮中蘊殺意。
在旁的徐龍象見狀,怒吼出聲。
隻見那頭龍虎山靈秀無比的黑虎此刻跟著低吼兩聲,粗壯無比的四肢躍動,極其靈敏迅速的朝著陸澤飛奔而去,天地靈獸已然通人性。
陸澤在上次龍虎山之行的時候,並未見過這頭傳說當中齊玄幀的坐騎,此番見到他也不會去講所謂情麵,彈指劍意而去命中黑虎前肢,接著勢大力沉的一記側身反踢在其虎頭之上,黑虎龐大身軀瞬間朝著後方滾去,滿是風塵的地上被拖出一道奇長痕跡,直到撞到處小山丘才停下,遠處有嗚咽聲響起。
劍勢再聚。
這時的陸澤儼然成為了此番戰爭之上絕對的主宰人物,對麵竟無一人可以與他對上,北涼這次貌似並未派出有天象境界的真正高手,而同為指玄境,對上變態無比的陸澤,幾乎瞬間便會敗下陣來。
袁白熊強撐著身軀起身,男人雙手緊握北涼刀,但整個人看起來已是搖搖欲墜的狀態。
這位人屠義子是毫無疑問的軍中猛將,放在萬人沙場之上也是厲害無比的將才,但論起單對單的廝殺能力,這位擅用刀槍的魁梧男人卻並非最為擅長。
雙目通紅的徐鳳年死死咬著牙齒,擋在袁左宗身前:「袁二哥,夠了。」
後者這時則是笑著搖了搖頭,這時雖氣機紊亂,但男人的語氣裡還是帶著濃濃自傲:「今日殿下是將,我袁左宗是卒,我北涼軍營中哪裡有小卒會躲在將軍身後呢?」
義無反顧的袁白熊朝著陸澤飛奔而去,男人用儘此生最後的力氣,拚命想要遞出這凝聚了渾身氣勢的那一刀,陸澤不閃不避,麵無表情的望著這位英雄人物,臨近身以後才抖動天問,青光一閃。
「大好頭顱,死得其所。」
甚至在臨死之前,袁白熊的臉上依舊充斥著死戰不屈的神情,但那顆腦袋卻已徹底與魁梧身軀分割開來,身軀撲通一下倒在地上。
袁左宗成為了今日第一位陣亡的重要人物。
陸澤並未再朝地上看一眼。
因為蒙眼的五竹霎那間出現在身旁,黑衣男人麵朝著東北方向,手中平穩的握著鐵釺。
陸澤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那道洶湧氣機的出現,但他卻依舊平靜無比的擦拭著天問劍身之上沾染的鮮紅血液,雙方底牌一張接著一張的掀開,北涼那裡似乎終於掏出一張厲害無比的底牌。
「南宮仆射。」
來人赫然是那位自北涼聽潮閣而出的白狐臉兒,渾身白袍外加那張男女莫測的絕豔麵孔,這位胭脂評榜首的第一美人並非所謂的絕世花瓶,而是真正修得武學大道的縱橫奇才,女子腰間所配刀名春雷。
徐鳳年將那柄繡冬刀丟了過去,這時的世子殿下儼然沒了開玩笑的念頭,七百鳳字營騎兵已在此地折損大半,袁二哥便親眼死在了他的麵前。
徐鳳年望向來到自己身旁的白狐臉兒,臉上扯出幾分難看無比的笑容。
「你來啦。」
南宮仆射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這時的麵色卻極為凝重。
因為在鐵門關東麵的那場騎軍圍殺已經進入到了尾聲,韓貂寺順遂的從兩千騎兵的圍殺當中脫身,這位紅袍大宦官手中紅絲殺的劍閣騎兵為之膽寒,再加上那五具絲毫不知疲勞的符將紅甲,這小半個時辰時間裡都未能完成圍殺,那麼等待著兩千人的便是被屠戮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