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臘月寒冬,但此刻的竹樓裡卻是一片春意盎然景象,處處旖旎風光。
我們半掩羅裳、香汗淋漓的魚大家,,陸澤也沒有料想到之前還在心裡藏著羞澀難解的魚幼薇在這次見麵會變成如此模樣,似乎完全拋下了壓抑在心裡的負擔,主動非常。
隻見那張滋潤澆灌過的粉紅臉頰倚貼在陸澤耳鬢,女子口中呼著熱氣。
“聽說你這趟回來,身邊還帶了位絕世的美人兒,貌似是那位胭脂評上不輸南宮的陳漁?漬漬漬,蜀王殿下真是厲害呀,難怪那日在襄樊城外的酒肆裡,黃龍士曾坦言殿下命星無雙牽引桃花。”
“隻是殿下真不怕那位在西蜀的王妃?”
引得魚幼薇輕咬嘴唇。
他灑然一笑:“陸家姑娘的心思細膩,陸丞燕是能夠被陸家老祖宗當成未來家族中興之人的奇女子,在她麵前掩飾太多反而不好,倒不如在婚前便把很多事情給說清楚。再說,你當初與我一塊去襄樊的時候,陸家那邊明顯是知曉的,這些事情,其實也算不得什麼。”
魚幼薇還想發問,但呼吸卻略顯急促起來。
陸澤裝傻充愣:“你怎麼啦?”
後者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自己不清楚?”
陸澤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世間有許多事情都是要水到方能渠成,唯獨這男女之間的事是需要在某些時候來突破掉夾在中間的那層薄如蟬翼的紙張,在這個世界的陸澤並沒有選擇刻意壓製著某種天性,所謂命犯桃花隻是好聽的說辭而已,真正還是得看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陸澤好奇詢問道:“你不是想在學宮裡待著的嗎?”
魚幼薇身體不可避免的乏累,但又很是滿足,女子懶洋洋道:“在學宮裡待很長時間,也沒有什麼意思,嗯聽說西蜀乃天府之國,我還沒去過呢。”
上陰學宮因為陸澤的回歸變得極度熱鬨起來。
任誰都不會想到那位在學宮當中棋藝無雙的小師弟竟真是離陽皇族,而且這尊貴的皇子身份之上,如今又增添上了奇重無比的蜀王名號,真是應了那句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而這場化龍的風雲,上陰學宮裡隻有寥寥幾人知曉其究竟為何。
那位才學冠絕學宮的徐渭熊可是已經離開三月之久。
正如人們沒有料想到陸澤會在就藩的時候突然回來,學宮士子乃至祭酒們同樣沒有想到再見到徐渭熊的時候,後者竟消瘦憔悴到了那般駭人地步,輪椅上的青衣女子臉色蒼白,眼窩塌陷,陸澤到達天幕山的第二天,徐渭熊便緊跟著回來了學宮。
大祭酒齊陽龍甚至親自去看望了這位北涼二郡主,齊祭酒連歎三口氣。
哪怕是眼下寒冷刺骨的臘月寒冬,似乎都不及看到曾經光彩奕然的徐渭熊變成現在這般模樣,最為喜好年輕人身上那股子氣的大祭酒,眼中泛著不可避免的傷感,正如當年那位叫做荀平的小徒弟淒涼死去一樣。
北涼那邊的消息還是不可避免的傳到了中原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