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
清冷皎潔的月光給有風小院增添了一抹濃鬱的銀白色彩。
入夜後的雲苗村還是有點微涼,但再涼爽的夜晚都,難以冷卻下戀人之間火熱的心,許紅豆的大膽告白使得夾在她跟陸澤之間的那層薄薄紙張被捅破。
“我們倆現在是什麼關係?”
“你說呢?”
許紅豆將腦袋倚靠在陸澤的肩膀上麵,嘴角的笑容難以掩飾,她轉過頭來,直勾勾的看著陸澤:“你不是都喊我媽丈母娘了嗎?”
依偎溫存片刻之後,臉頰紅潤的許紅豆便匆匆的上了樓。
陸澤望著許紅豆落荒而逃的身影,品味著剛剛的香甜餘味,輕輕一笑。
“感覺還不錯。”
這天的篝火聚餐打開了眾人心扉。
許紅豆終是鼓起了勇氣,展現出來了她心裡大膽的那一麵。
“對了,明天記得跑步啊。”
“知道啦。”
許紅豆回到六號房裡,隻感覺此刻的心跳極其迅速。
房裡的陳南星雙手環抱於胸前,滿臉壞笑的看著麵前的好朋友:“滋滋滋,紅豆啊,你最終還是跟我想的一樣,淪陷了吧?哎呀可惜,我應該參加不了你倆的婚禮了啊。”
看著麵前的好友,許紅豆此刻的心思極度複雜。
第二天,太陽從地平線升起,晨曦陽光並不算刺眼。
陸澤跟許紅豆一道下了樓,馬丘山剛剛才落座蒲團上,看著陸澤二人一道下來,笑著打趣道:“你倆倒是因為有風小院結了緣。”
馬爺此話倒是極有道理,他可能也是看出剛來小院的時候,陸澤跟許紅豆之間的關係還屬於是朋友範疇,反而是在雲苗村的種種經曆,使得兩個人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塊去。
許紅豆今天早上穿了身清爽的黑色運動服,修身的長褲顯得她身形高挑。
跟馬爺寒暄片刻後的二人出了小院。
陸澤的目光一直都在許紅豆身上打轉,後者展顏笑道:“一直看我乾嘛呀?”
“看你好看。”
“哈哈,我愛聽實話。”
她跟陸澤如同往常一樣,奔跑在雲苗村街頭巷弄的青石板路上,村子裡早早就出攤的商販們對著二人展露著最為真摯的笑容。
許紅豆悄聲對陸澤說道:“我們現在還真成名人了啊?”
陸澤笑著搖頭:“不是我們,是你啊,你現在在整個雲苗村應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昨晚謝之遙的態度就很能夠說明問題,網絡宣傳效應總歸是取到了很好效果。”
旅客多,收入才能夠上去。
把雲苗村打造成跟洱海一樣的熱門旅遊景點,不單單是謝之遙的願望,更是雲苗村所有人的願望,這個村子裡幾乎看不到多少年輕人,大部分年輕人都選擇了出去打拚,回來的人少之又少。
這樣下去,雲苗村的發展隻會越來越差。
諸如木雕坊謝和順那樣的情況不是少數。
“謝師傅不是還說讓你幫忙的嗎?”
“但好像這幾天木雕坊的生意不錯,謝師傅的木雕畫賣出去了好幾副。”
陸澤點了點頭,他之前就答應過謝和順幫著他改善下木雕坊尷尬的經營狀況,謝和順甚至於還想給陸澤拿大頭,但陸澤也就是順手幫忙的事情,關鍵還是要靠謝和順自己。
陸澤跟許紅豆說著自己的想法:“我的建議是拍攝長視頻或者直播,趁著雲苗村火的這個節骨眼,先積累一下的原始觀眾。木雕畫跟刺繡、紮染白族特色比起來,在於木雕畫的成品過程更加直觀明確,木雕在某種程度上是最符合國人審美的工藝收藏品。”
許紅豆安靜的充當著觀眾,眼神溫柔的看著身邊的陸澤。
他是醫生。
但好像又懂特彆特彆多的事情。
許紅豆開心跟這樣的陸澤在一起。
她大膽的挽著陸澤的胳膊,然後跟雲苗村的阿婆們打著招呼,來到最常吃的那家過橋米線小店,老板娘見到陸澤跟許紅豆後,連忙歡迎他們進來:“最近村裡生意很好,大家都知道是你們的功勞,紅豆的視頻拍得真好看。”
老板娘盛情要請客陸澤他倆今天的早餐。
實在拗不過去。
臨走之前,老板娘還幫著打包一份帶走,儼然熟悉陸澤跟許紅豆早晨出來的習慣。
“那就謝謝您啦。”
拎著熱氣騰騰的米線,陸澤回去小院的路上,拐道去了趟木雕坊。
謝和順這時正在屋裡收拾著木頭原坯,木雕坊裡的木雕肉眼可見的少了很多,看樣子賣出去不少,謝和順樂嗬嗬的招呼陸澤跟許紅豆坐下。
陸澤擺了擺手:“我們著急回去呢,就不坐啦。”
陸澤跟謝和順簡短的聊了兩分半時間。
後者快速點頭,其實也清楚,現在木雕坊到了要改變的時候。
“謝曉夏這兩天就要回來,有些東西我囑托他幫著您弄,日子至少不會比之前更難過。”
謝和順輕聲感慨道:“陸澤,真不知道怎麼謝謝你啊。”
陸澤眨了眨眼睛:“要不我結婚的時候,您給我打個喜慶點的木雕畫?”
“那沒問題。”
謝和順直接答應下來,然後看了眼許紅豆,對陸澤露出‘我懂你意思’的神情。
回到小院的時候,陳南星還在樓上睡覺。
許紅豆拎著米線去讓她起床吃早飯,最近這段時間的陳南星越來越賴床,其實更多還是受到她自己的精神狀態影響,距離離開大理的時間越來越近。
胡有魚今天休息,沒去酒吧上班。
他糊弄的解決完早餐之後,就跟陸澤在院裡聊起來了音樂。
胡有魚感歎道:“陸澤,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我寫不出來真正的好歌曲。”
說到這裡,胡有魚停住,給陸澤使著眼神,仿佛在說你這個捧哏應該現在開口問我。
但陸澤隻是悠哉遊哉的磕著瓜子,良久後才問道:“為什麼呢?”
胡有魚舒服了。
他眼神故作深沉,道:“因為我經曆的不夠多。”
不料,陸澤卻搖了搖頭。
“我覺得是你的天賦不夠。”
胡有魚僵硬的扯了扯嘴巴。
他本已經計劃談一段轟轟烈烈的熱愛,以此迸發自己心中隱藏的靈感。
陸澤的話,令他有些破防。
“我我天賦不夠?”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胡有魚很受傷。
陸澤接著說道:“你其實最應該的是紮實一下樂理知識,酒吧的環境更鍛煉你的臨場,可如果要當原創歌手的話,樂理才是基礎。至於創作的話,這玩意兒真看天賦。”
陸澤看著胡有魚此刻糾結神情,一語戳破:“你是更想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