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直接把問題攤開來說,攤主的臉色明顯一慌。
都怪蘇遠非要點明這杯子乾嘛呢?
“這杯子賣兩三萬還算合理,但非要說它是大乾朝的東西,那時間跨度就差得太遠了。”
蔣老板緩緩穿過人群,拿起白玉杯,對著攤主說道:“我出的價錢和你的標價應該相差無幾吧。”
攤主見蔣老板前來,自知糊弄不過去,便笑著說道:“還是蔣老板見識廣博,我本想賣三萬三的。”
蔣老板微微點頭,笑容中不無譏諷,不知是在對誰說。
“這市場裡要是再多些這樣的蠢貨,可就真是亂套了。”這市場裡的大多生意都與蔣老板有瓜葛。
蔣老板支持誰,誰的話就成了真理。
隻是蔣老板這一番操作,讓老板們摸不著頭腦。
之前不是說沈山豐出來轉了一圈,說山居得罪了蔣老板嗎?
特彆是沈昭昭惹得蔣老板不高興,據說以後都不打算再和她有任何交集。
畢竟之前沈昭昭確實讓蔣老板在眾人麵前丟儘了臉。
再往前追溯,沈昭昭單槍匹馬讓蔣老板損失六千萬。
無論怎麼想,蔣老板都應該對沈昭昭恨之入骨才對。
怎麼這會兒反而站出來替沈昭昭說話了?
讓人看不懂。
不過這種難以理解的情況,聰明人都會選擇一種自保的方式。
靜觀其變便是最佳策略。
蔣老板的目光落在沈昭昭身上:“你不上班嗎?”
沈昭昭一時間猜不透對方的用意,但仍禮貌地回應道:“我已經離職了。”
蔣老板對此結果隻是默默點了點頭:“老黃那裡容不下你了?要考慮來我這裡工作嗎?”
這麼多年,能被蔣老板親自邀請做的人寥寥無幾。
其他古董行的老板找人,隻要求能看懂貨就行。
而蔣老板對人的要求卻是近乎苛刻的高標準。
因此這麼多年來,蔣老板身邊幾乎未曾有過固定的鑒定師。
現在居然公開邀請這樣一個年輕的姑娘。
周圍的眾人自然感到驚訝不已。
蘇遠打心眼裡瞧不上沈昭昭,他走上前對蔣老板說:“蔣老板,您想啊,沈昭昭看花瓶都能看出那麼大個破綻,肯定信不過。我是正規古董鑒定科班出身,平時也常來這市場練眼力,您要不要考慮一下讓我試試?”
說著,蘇遠掏出手機,衝著蔣老板提議:“要麼我加您微信,發份簡曆給您過目?”
江玄拿著手機站在蔣老板旁邊,但蔣老板壓根兒沒搭理他。
他隻是繼續盯著沈昭昭,等著她的回答。
誰更受蔣老板賞識,一眼就能看出來。
蘇遠被蔣老板晾在一邊,一時臉上有點掛不住。
話說到這個份上,沈昭昭心裡也明鏡似的了。
現在是她應該離開了。
隻有她暫時離開,沈山豐的注意力才不會老放在她身上。
之前胡老板被對方針對,要是自己跟著蔣老板,
雖說這些攤主不敢動她,但在外麵更大的圈子裡,可就說不準了。
“蔣老板,您能理解我就夠了,我很感激。至於幫您做事,我怕會連累您。今天來,是想告訴您,我已經從山居辭職了,那邊鑒定一直公正公平,請相信山居。”
沈昭昭說完,也不想多待,轉身就走了。
蘇遠見自己這出戲唱砸了,心裡憋著一股火。
不過沈昭昭既然退場,目的也算達到了,他也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