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認字,翻開書,對著上麵一堆七扭八扭的螞蟻般的符號大眼瞪小眼,隻能看得懂上麵的圖片。
“花,紅色的花,黑色的花……”她就像在點讀一樣一朵一朵點過去,默念著,“狼……長著毛茸茸耳朵的大姐姐?”
在她麵前的,是尚棲息在中世紀的歐洲大陸,那與人類征戰千年的萬萬亡靈之主,魔王之影,拉普拉斯,也就是魔咒教的狼之主。
她高挑,傲立,頭發黑白參半,探出兩隻狼耳朵,身後是比身體還大的尾,以陰雲為裳,以黑雷為刃,俯瞰聖騎士與元素術士的陣列。
汪洋般的冤魂飄零身後,搖曳著青藍鬼火。
隻要騎士與亡靈的戰爭仍在繼續,仇恨仍在蔓延,她就不死不滅。
“想捏。”她哪知道啥魔王,隻知道她的耳朵看起來軟乎乎的,戳戳幾下,可惜隻有紙麵的質感。
但她不知道,當她拿起這本書時,封麵上的花海已經變成了清一色的黑鬱金香,書的內容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和哥哥看的完全不是一本書。
“蒼天泣淚,大地哀慟。”兩頁上,鬼畫符狀黑色的字跡,冒著黑煙,“棋局已經布下,以第一聲雷響開盤,於第七聲雷鳴終幕。”
她看得昏昏沉沉,直到蠟燭燃儘,才歪頭睡去,倒在哥哥肩上。
但沒過多久,她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胸口起伏著,體溫越來越高,不住搖晃著頭
“哥……”“我在。”
彆西卜緩緩起身,沒有驚醒她,摸了摸她的額頭,蓋上一塊濕毛巾。
“照顧好自己。”
隨後,他抓起桌上的斧頭,扛在肩上。他今天休息夠了,現在走起路來神清氣爽。
移開封門的木閘,木門吱呀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輪血月,如一隻殷紅之瞳,投下視線,而其周圍,是赤色天空,再外圍是一望無際的深紅烏雲。
清冷的晚風吹開他的睡眼,撩動他的發梢。而目光漸漸下移,地平線儘頭,是一片赤橙的天際。
這片小樹林周圍,圍滿了一百多個手舉火把的後巷居民,個個戴著血色微笑麵具,隻要任何一個人鬆手,便能將這片寧靜之所化為火海。
而統率他們的,毫無疑問,是他逃無可逃的宿命。
“你看起來很精神。”大主教一手叉腰,一手拖著長劍,欣慰地笑著。
身後,有六位好奇地看來看去的信徒,以及一位未曾得見的製服男士,胸口彆著一枚字母勳章,“d”,或者說全稱,黑金國際(darkld)
“隻是神經過敏罷了。”他將斧頭立於身側,徐徐呼出一口氣,飄出了黑灰。
“彆急著動手。”主教還戴著頭套,笑意滿盈,從身後拿出一副國際象棋,丟向空中。
棋盤展開,高懸空中。棋子四散,卻被無形之手排列好,但棋子沒有白,隻有黑,堆滿半邊。
“孩子,挑一個。”
一道黑閃劃破天際,在一瞬吞噬一切光芒,將大地籠罩在黑暗之下。
“轟隆隆……”隱隱滾雷與浮動的黑暗之時,黑火繚繞,攀附斧柄,將其解體成粉末,再次鑄成那柄蝕影騎槍,照不進絲毫的光。
彆西卜一甩〔罪碑〕,散開附著的黑煙,嚴陣以待。
塑造手中這柄騎槍的〔仇恨〕,依然來自於母親。那幾個混混並非她所恨之人,所以仇恨並沒有消解,隻是適時淡去。
“啊,也是,你根本沒得選的說。”
主教輕輕對著空氣一彈手指,卻將那兩枚馬頭的“騎士”棋子彈向對麵,安安穩穩就位,自下而上染上純白。
下一秒,成噸的黑暗從天而降,落下上百個西瓜似的圓球,擊起落葉,咕嚕嚕在地上打滾,碰撞,又有序倚疊,列陣。
漆黑的身軀連成山,又鋪成海,目光所及之處,隻剩深淵。
“瞪!”它們一齊抬頭,露出同一張紅亮的微笑,滿口三角形尖牙。
它們都是詼笑,每一隻。
“撒,罪人的遊戲,”主教仰頭向血月,立於微笑的大軍陣前,如一位魔王降世,張開雙臂,“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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