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夕陽紅火。
“咚咚咚。”破舊的木門打開一個縫,露出一隻拖著黑眼袋的眼睛。
“又是誰啊?”剛被那個男孩敲詐完,他已經身心俱疲了。
“微笑教教主,來邀請你加入的說。”
“哈?那個管吃管喝的!”門登時扯了開來,頭發亂糟糟的人扶住了主教的肩,“當真嗎?當真嗎!”
“當真的說!”身後跟著的六個信徒齊聲喊道,一人抱著兩個大箱子,裡麵是主教連夜畫好的麵具,
而邊上已經聚攏了七八個人了。他們都領到了麵具,已經開始粘膠帶了。聽說正式加入之後,就能換上高端大氣的鬆緊帶!
“唔,這個上麵有貼紙!”“我也有,我的是熊貓!”
“那說明這些是彌撒先生做的說!”原生信徒們興奮地和這些蓬頭垢麵的夥伴們抱在一團,帶動著他們跳著,“他呀,是個很勤勞善良的小弟弟。你們一定要認識他!”
聽到這話時,主教微微低頭,強撐著揚起嘴角,向門內的遞進一張麵具。
“太感謝了,我還以為隻能通過推薦才能進!”
沉寂許久的大叔迫不及待搶過麵具,扣在臉上,握著主教的手上下搖晃。
“我就知道,微笑教是這片鳥都不拉屎的地方唯一的希望!”
主教笑著點頭,拍拍他的背,請他與他的同伴相擁。
“太棒了,我可以傾訴我的苦楚了!”他痛哭著湧向人堆裡。
“不不,要有儀式感,新人一定要聽我們這些老手的指揮的說!”
“明白了,同誌!”新人誇張地敬了個禮,板正了身體。
“要叫家人的說!”
主教沒有回頭,攥緊拳頭,從一片木屋投下的陰影,走到另一片陰影中,“咚咚”,敲起了門。
此刻,血月之下,猩紅草地之中。
“咕哇!”一隻魔精張口衝來,被迎頭刺出的騎槍洞穿了全身,輕聲爆炸,炸出疾風和煙塵,不外乎一個小型的煙霧彈。
彆西卜一揮驅散遮蔽視線的煙塵,向前衝鋒,目標正是主教的首級。但他實在太遠了,一百多米,這中間全是魔精。
前方,一排魔精,目測十幾個,拚成了大浪,哇哇大叫,向他拍來,卻被一槍貫穿一個,各自炸飛向遠方。
扭頭一看,自己已被重重包圍。
“嘁。”彆西卜吐了口入嘴的毛發,快速衝出,箭步突刺,如一道黑雷,靠瞬時發力捅爆一隻,靠爆炸的衝擊力彈飛它身後的夥伴。
“嘰!”三點鐘,三四個魔精張口跳來。他抽回槍,橫執身前,擋下一連串的黑色糖葫蘆衝擊,一個個彈飛。
六點鐘,陰風吹起。他向來穿短衫,甚至長的也要剪短,總因為露腰被嘲笑為小男娘,但真正目的是,辨彆風向,死亡的風向。
他彎下腰去,躲過身後的魔精,反手抓住它的尾巴,當成流星錘甩了起來,砸飛一個又一個飛來的同伴,最後一把扔出,砸入魔精堆中,倒作一團,個個口吐白沫,眼冒金星。
十點鐘,沒完沒了。歪頭躲過,接上過肩摔,砸在另一隻頭上,兩隻一起牙齒粉碎。
右邊在聚集巨浪,有機會突圍。彆西卜踢起一隻來,揪著尾巴,向那疊羅漢堆成的小山砸去。
“布嘎!”它們哀嚎著倒了一地。
而彆西卜則踩在他們頭上,飛躍向前,槍尖每次突刺都將了結一條性命,炸出一片黑灰。
高懸空中的棋盤上,黑色小兵們一齊跳動著,緩慢,但聲勢浩大,而那匹白馬則在陣線間橫衝直撞,踩中一個就將其碾碎作灰。但很快,又會有一枚新的出現在棋盤角落。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孩子。”遠方,火光照耀之處,黑金國際通訊員推推眼鏡,鏡片倒映出血紅的閃耀亮光。
“是啊,這種戰鬥意識隻有久經沙場的老兵才有,”主教雙手交叉,腰間彆著一柄長劍,法袍也被火焰和血月共同染紅,“我賭他肯定很早就在練習作戰了,腦補對象可能是我——哦,肯定是我。”
那看來,之前他一直在裝弱。也是,一個從小做苦工做到大的孩子,怎麼想也不會弱。
“我不在乎。”聯絡員掏出手帕,擦了下胸口,還有血跡,“你承諾準備雙倍的骨灰,而交換隻是讓黑金國際派人來見證這場毫無意義的虐殺。這使我好奇,故我在。”
“你就當是一種象征吧。”主教回過頭來,半張臉血紅,半張臉火紅,“說起來,你的胸口怎麼了?”
“後巷暴民捅了我一槍。”聯絡員搖頭,甩出一本折疊筆記本,接住本中彈出的鋼筆,轉了圈筆,記錄著什麼,“我隻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他開著摩托車來的,載著兩箱裝骨灰用的木盒子,被襲擊也再正常不過。
“一百零一個?”“一百零一個。多了一個是?”
“裝一個蠱惑人心,奸詐狡猾的小賤人。”主教看向那座木屋,再次握緊拳頭,狠得牙齒嘎嘣響。
騎槍向下擊地,衝擊力彈開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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