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午飯時間了,烹飪房裡冒著蒸汽。
他從後門走進告解室。神秘的暗光之中,妹妹坐在高腳凳上,腳踩著呼呼大睡的詼笑,給它按摩,桌上攤著紙和筆,在做一件極其重大的事——寫簡曆。
“那個,我以前是建築工來著……”屋外,一位臟兮兮的工裝大叔糾結地搓著手,絞儘腦汁想給自己整出點特長來,還戴上了安全帽,讓自己看起來專業點。
身後還有六個千裡迢迢來應聘的叔叔,在院子裡不安地踱步著。
微笑教已經聲名遠揚了,附近的人都陸迫不及待想加入。但現在人夠多了,隻能靠篩選了。
雖說峽穀巷人均素質低,也不是沒有想好好生活的人,畢竟像爸爸媽媽那樣沒了錢被迫遷來的人也不少。
至於那些想來混吃混喝或者打砸搶的,已經被馬斯老大全部揍飛了。
“嗯嗯,工人叔叔。”妹妹先是對著投在蚊帳上的影子和牆上的身高表比出了身高,在小本本上記下數字,又畫了頂安全帽,“如果我的力氣是一分的話,你的力氣是幾分呢?”
“額,四分?可能有五分吧……”他的聲音很沙啞,時不時要咳嗽兩聲。
彆西卜沒有打攪她,理了理桌上的東西,坐在小板凳上,靜靜地縫衣服。
“那你可以把院子裡的那兩桶水提起來嗎?”
“可以的!”仿佛突然切中強項,叔叔很快拚命展示起來,一手一隻,舉起後撐了幾秒,輕輕放下,甩了甩手。
“兩桶水……”妹妹又換了藍色的彩筆,畫了兩隻水桶上去,之後又東問西問問了一大圈,喜不喜歡蘿卜啊,睡覺打不打呼嚕啊,會不會遊泳啊之類的。
其實這也是很有講究的,正式的問題,比如飯量大不大,能不能控製脾氣,和隨性的問題,比如喜歡什麼顏色,有沒有見過野狗,穿插著來。
妹妹不會寫字,靠塗鴉替代,充滿自己的風格。
很快,七位的信息就全部錄入好了,外出收集材料的信徒們也回來了。叔叔們都非常羨慕地看著他們的黑袍,心中忐忑不安。
“叮鈴鈴!”廚師先生敲響了午餐鈴,打開了大門,蒸汽伴著麵粉和蘿卜的香氣溢出。
“叔叔們也可以去吃哦,一頓飯我們還是可以承擔的。”
他們連連點頭,跟著信徒去領饅頭了。
妹妹收起了長短不一的彩鉛和彩筆,裝回盒子裡,拿著小本本放到哥哥麵前。
“這些是今天的客人哦。”如同上菜一般,妹妹借著標記,一位位講給哥哥聽。
彆西卜停下了活,靠在她的身邊,仔細地聽完,然後接過塗鴉小本本,轉了轉筆,先打了個鉤,咬著筆端斟酌一會兒後,又打上了兩個。
這些雜七雜八的信息鑽進他的腦袋時會自動轉換成積分。身強力壯的加分,懂急救和做菜的特彆加分,挑食扣分,脾氣壞的大扣分,有惡名流傳的大扣特扣分。
“就這三個吧。”彆西卜把本子推了回去,拿起桌上的木杆子,把高處掛著的黑袍一件件拿下來,看領口標著的尺寸,給新人找合身的,沒有的話拆了再縫就是了。
“好哦,妹妹想想怎麼勸剩下的四個叔叔。”
有信徒來叫他們吃飯,但看他們在裡麵忙活,就沒有催,在帷幕外晃了晃就走了。
妹妹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在小本子上圈圈畫畫,用她獨創的符號語言。
彆西卜就在她身後,踮腳又拿下一件,疊好。
忽然,屋外傳來了一陣模模糊糊但尖細的叫聲,是從後門外傳來的。
“不好啦,不好啦!”小紙片急匆匆從門縫裡鑽進來,落在剛疊好的黑袍上,“有敵襲!”
聞言,妹妹嚇了一跳,忙把本子塞回桌子底下,正要敲鈴鐺,卻被哥哥拉住了手。
“彆急,妹妹。”彆西卜微微搖頭,請她坐回椅子上,“規模。”
“西邊兒來了個黑袍的灰胡子老頭!戴眼鏡的,鼻子大得和豬一樣,拄著個拐杖但跑得賊快!”小紙片又慌忙飛起,不斷繞著圈,“身後還跟著一群烏鴉,一看就是超級邪惡的死靈法師!”
法師嗎?也有可能是刻板印象。
現在情況很棘手,詼笑不能到日光下,隻能睡午覺。妹妹又沒有收集仇恨,而他自己也沒有辦法喚出騎槍,馬斯老大還不在。
看哥哥凍住了的樣子,妹妹拽拽他的衣角:“要妹妹緊急收集黑煙嗎?”
“不,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的。”因為這樣自亂陣腳,而且大家現在在吃飯,恐怕沒法全心全意禱告,效果不好,還會影響製造黑灰的進程。
彆西卜摸摸她的頭,貼著她的耳朵叮囑道:“一切照常,哥哥會處理好。”
隨後,抄起一大塊黑色雨棚布,往上抹了幾把石灰粉,推門而出。
妹妹揪心地望著門外,胸口有些痛,皺著眉,不知如何是好。
“你先忙你的吧,有困難我會來通知你的!”
小紙片安撫了她一句,乘著彆西卜的風飛出,鑽入了他的口袋裡。很顛簸,說話聲也搖搖晃晃的。
“所以,你有什麼辦法?拿布悶死他嗎?彆西卜盯準了那個迫近的,邊跑邊揚起沙塵的身影,答道:“試試看,能不能嚇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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