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了好一陣子後,終於是把誤會解開了。小紙片說傷口還沒恢複,需要貼貼來恢複體力,然後二話不說鑽進約書婭兜裡了。
四個人依然圍坐著。
馬斯老大顯然有些自閉,拿了根小樹枝,在地上畫著圓圈,頭盔上仿佛焊著一麵大燈牌,閃著兩個火亮的大字,“變態”。他甚至已經放棄澄清了。
“好啦,妹妹知道,叔叔是擔心我們的身體健康。”約書婭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像位天使。白天跑來跑去,腿上肯定會有很多細菌,不衛生的說。
“謝謝。”至少,他釋然歎息了,緊皺眉並不是擔心這對兄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隻是感慨代溝太大——不,問題肯定在他們倆身上吧!
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麼啊……怎麼腦回路扭曲成這樣,連砍腿都能講出來。
每每想到這兒,他就不免同情起來。
“老大,我說過。”彆西卜彎曲起腿,把遮腿的黑袍揚起,露出自己的雙腿來,“如果您有那種愛好,我願意服侍您——”
“我真的沒有——唉。”
多蘿西瞥去,瞧見了老大被自己疼愛的小家夥誤解後痛苦的神色,連忙解圍道:“欸,對了!彌撒先生之前說木頭確實可以吃來著?展開講講唄。”
“我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據我所知,木頭和麵粉在組成上差彆是不大的。”反正本體都是從土裡長出來的,還帶葉子的。
“所以我就想著,能不能讓它們發生轉化。”胸口突然開始隱隱作痛。在他最虛弱的時刻,有什麼東西在糾纏他的心扉。
馬斯沒有意見。多蘿西則上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微涼,又摸摸自己的對比了下。
“額……也沒發燒啊?難不成是低燒?”
“我沒在開玩笑。”彆西卜搖頭,因一陣突如其來的悸動繃直身體,嚇得妹妹也跟著動了,又假裝咳了咳,“我必須想出辦法來解決大家的夥食問題。”
“我相信哥哥。”妹妹信誓旦旦朝向叔叔姐姐,捂住他的胸口,給他溫暖,希望這樣讓他好受點。
“老弟壓根兒沒有開玩笑這個功能。”
“好吧……”多蘿西一手胸前,一手架起,搓著下吧,“這麼說對吼,我們缺的是麵粉,木頭又剩下很多,如果能發生轉換那再好不過。”
“雖然隻是幻想,但你們能幫我一把嗎?”彆西卜期盼地望著他們,然後和妹妹一起伸出了手。
老大和多蘿西相視,之後噗嗤一笑。
“咱都出生入死多少次了老弟。”一隻粗糙強壯的手搭了上來。
“我怎麼會拒絕你們呢?”又是一隻帶著很細小的淺色絨毛的手。
“帶我一個的說。”一隻惡魔尾巴鑽進了他們交疊的手之間。
是詼笑,頭上罩著件黑袍,一路拖來,衝著他們傻笑。
“好耶!”約書婭帶著大家上下搖手,歡騰地甩開,然後一把拽過詼笑,抱進了懷裡,微微彎腰,把它牢牢收進懷裡去。
“謝謝大家。”
大家把往裡探出腦袋,頭貼著頭,傾聽著彆西卜的計劃。
“你在說一個很新的東西。”“泰褲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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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完工後,大家就各自散開去準備了。
多蘿西借用了臨時洗浴間。這兒四周都罩著雨棚布,上頭蓋著大木板。
“嘿咻!”她抱來一大堆柴火,堆在底下,上麵架上裝了一半水的鋼盆,丟火把生火,燒到咕嚕嚕冒泡後就把奶茶粉倒了進去,抄起木棍攪拌起來。
多蘿西彎著腰,半個身子在簾子裡,後半身則在簾子外,裡頭冒出了濃濃的白煙,香飄飄的。
另一頭,馬斯帶著小弟們,或在地上遞,或在上頭接,把大塊的木板往涼亭上鋪,沒有固定,然後再把小塊的放在上頭。
主教和彌撒還是手牽著手,隻不過詼笑被放到彆西卜那隻吊著的手臂上了,掛著黑袍遮太陽,呼呼大睡。
他也想鍛煉下臂力,加速恢複。妹妹則抱著一隻木盆子,剛澆了水。
哥哥說要把告解推遲,所以妹妹決定帶他先散步一會兒。
走到廢墟中央後,約書婭忽然踩到了黏巴巴的淤泥,俯身看了看,心裡咯噔一下,眼淚都快出來了。
“哥……”她搖晃著他的手臂,指著下麵。淤泥中,小蘿卜,白菜芽,都已經被翻出來了,莖葉散落,須根外露,還沾滿了泥巴,已經沒救了。
“它們可能還活了一陣子,在風暴之後。”因為目測它們還沒有爛掉。
“可我想等它們長大啊……”搖頭時,眼淚也止不住淌出來了,滴進泥巴裡,“妹妹和哥哥努力那麼久,把土給治好了。它們又那麼拚命地長了出來——哥哥還記得它嗎?”
她指向其中一個長得比她大拇指還大一圈的小蘿卜,圓嘟嘟的,下邊是白的,往上漸變成了血紅色,再是紫紅色。
“它是妹妹最早種下的。哥哥在劈壞叔叔的身體的時候,妹妹就在石頭上,穿著窗簾,抱著它和它的兄弟姐妹們,給它們唱歌聽,陪它們曬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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