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夕陽紅彤彤。最後一袋麵粉中午就用光啦,大家都餓著肚子呢。但彆西卜安慰大家,說今晚要搞燒烤大會,暫且忍耐一下。
告解室外,已經排好了黑袍長隊。隔著一層薄紗,妹妹一手捂著饑餓的肚子,一手牽著哥哥,聆聽著大家的告解。
彆西卜則在她麵前的桌底下,靠在牆上,蜷曲雙腿,手向上伸去,和妹妹連接在一起。
詼笑就在旁邊,靠著他睡著了,夢見壞妹妹經過乖妹妹的一番調教,終於也變成了乖妹妹,一起抱著它,傻笑個不停。
“嘿……嘿嘿,香香。”
彌撒說晚上它有大事要乾,所以就請它先睡了。
“什麼,豈有此理的說!”信徒被炸沒了東西,本就憋著一肚子火,又聽說主教大人精心栽培的小植物全沒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拍桌震怒,“我們要宰了他的說!”
“安心,米娜桑,壞法師已經被雷劈死啦……”約書婭安撫著大家,好一會兒才平息群怨。
但大家心中仍憤憤不平,告解時飄出來的黑煙更濃更嗆人了,弄得妹妹連連咳嗽,又不敢放開聲音。
“沒事吧?”彆西卜拉拉她。“沒事哦……咳咳!”約書婭彎下腰,與他對視,小聲回道,但很快又連連咳嗽起來。
她的腿在發抖,淌著大顆大顆的汗珠,胸口起伏著,腰也半彎不彎。
“受不了了就把仇恨喂給我……”“色鬼哥哥。”她撇起嘴,假裝生氣,伸腿輕輕踢了哥哥的肩膀一腳,又埋下頭,汗涔涔的臉上擠出一個頑皮卻又勉強的微笑,“晚上妹妹再來找你算賬。”
彆西卜拗不過她,隻能繼續閉目冥想。
頭頂依然是信徒們的抱怨,黑灰一叢叢鑽了進來,粗暴地鑽進妹妹的身體裡。
妹妹沒有辦法拒絕,身體越來越熱,牽著的手已經很燙了,汗水都流到他的胳膊上了。
忍不住了。彆西卜輕輕拍醒詼笑,小聲問,在被卡塔琳娜召喚出來之前,它是怎麼樣的。
“以前的說?”詼笑用尾巴代替手,揉開了睡眼,然後搓著並不存在但是下巴,目光側移,追憶中,“我貌似生活在一個很黑的地方,身邊是我的大姨二叔三舅媽四姑父五大爺六姥姥,大家都說不了話,但我們可以撞了撞去玩兒的說。”
哦,先前小紙片說過,詼笑的前身是煤球來著。
“然後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一隻大鐵手把我們拽出去,丟進一個很燙的地方,裡頭全是岩漿,可以泡溫泉,但是有噴火的大鯨魚!叫聲是‘劈啪劈啪’的說。”
它儘力模仿著那種斷裂聲。實際上,那些是木柴。
“然後呢?”靠在牆角的彆西卜蜷起腿,把它夾在自己的肚子和大腿之間,擠得很舒服,像按摩。
實際上他隻是想聽清楚些,上麵的叫罵聲太難聽了。
“嗯!果然變成乖妹妹了的說!”詼笑在懷裡擠弄著身體,順便抓緊回想,“然後……額,泡溫泉很舒服,眼皮子很困,我就睡著了的說……一覺醒來,我就又回到黑不溜秋的地方了,周圍是我的大爹二嬸——”
好吧報菜名就不聽了。
這麼說,詼笑身為煤球時就有自我意識?而且哪怕自己燒完了,它的意識也能遷移到另一個新的煤球個體上?
彆西卜更加不解了,但心頭又突然一陣絞痛,像是要把他的心臟從中一分為二,又嗆出血來,沿著嘴角垂下,手也變冰了。
胸口有什麼東西想撕裂他的傷口,鑽出來,但被繃帶壓製住了。
妹妹擔憂地往下看了一眼,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也跟著咳嗽起來,隻是用手捂住了嘴。
詼笑來回滾著,看向同樣受折磨的兩個主人,和他們更加緊握的手,一隻紅潤,一隻慘白,不禁歎息。
“捏捏,狗修金saa。”它用尾巴戳戳彆西卜的臉,微笑著,“謝謝你們喂我。我好開心,能在外麵蹦蹦跳跳,和你們住在一起的說。”
雖然壞妹妹不聽話,還很凶,但他肯定是打死不承認的傲嬌——看這嬌弱的身體不就能猜出他心底有多脆弱了嘛。
“謝謝——”彆西卜正冒著冷汗,詼笑突然湊了上來,伸出大舌頭,滾燙的,在他臉上一頓亂舔,舔得黏糊糊的,全是黏液,弄得他愣住了。
“喜歡你的說!”它吐出舌頭,咬住,眯眼笑了。
“謝謝,很暖和……”就像剛用熱水洗完臉一樣,胸口的疼痛也有所緩和。他又閉上了眼,開始思索心底裡的那個方案。
“這樣很舒服嗎?”也是哦,大冬天的,有個貼心暖寶寶該有多好!
但詼笑很快意識到,不能厚此薄彼,咕嚕轉身,盯準妹妹的腿,伸出大舌頭。
“reoreoreoreo!”它狂炫著,想讓妹妹也暖和一些。
“嗯!”約書婭單手撐頭,靠在桌子上,緊閉著雙眼,被舔之後,立刻直起腰來,驚訝又慌張地睜開了眼,後背忽涼忽熱,臉頰緋紅了。
“哥……彆鬨……”她像被電擊,嘴唇顫抖著飄出幾個微弱的音,想要甩開,但整條腿都已經酥麻了,隻能微微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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