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槍插地,彆西卜拖拽著泥沙滑行著,勉強停下,眼前忽地被明光照亮,引他抬頭,視線中央一片花白。
無需多言不可視的騎士扭轉劍刃,指向蒼穹,在緊握的刹那,延伸出二十米長的光刃,將眼前的天空一分為二。
“小心!這麼大,你接不住的!”小紙片扯著嗓子喊道。
沒有絲毫遲疑,彆西卜向一旁飛撲出去。
隨後,大樓崩塌般的聲浪席卷而下,但是毫不拖遝,僅僅一秒,便劈落在地,排山倒海,炸開兩道擴散的水波與泥浪,各有一層樓高,再重重拍下。
餘波又濺起餘波,漣漪仍在擴散,前波與後波相互抨擊。
擊地之後,巨型光刃便化作無數光的破片散去了,隻留下光劍本體。
地上,赫然一道比光刃還長的溝槽,很寬敞,假若彆西卜跳下去,剛剛好,肩膀能抵著兩邊的牆,隻剩頭露出地麵。
磅礴的雨水爭相流下,鋪滿了瀑布,大坨大坨的泥巴也啪嗒啪嗒落入坑洞中。
激起的浪潮拍在彆西卜的腿上,冰冰涼。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注視著這道刀痕,連石塊都被輕而易舉劈成粉灰。
“如果用來開墾田地的話,這種能力一定非常好用。”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雲母騎士扶起劍身,拽來披風,擦拭著劍刃上沾染的泥水,而不留下一絲汙漬,之後再一甩,雙手執握,劍向身後,單腿踏前,弓步提肩,於劍刃上再次凝聚白光。
蓄力的聲音。狂風之中混雜了一些悠遠的呼喚。
“哇哢,小心橫斬哇!”
話音未落,又是一道半徑二十餘米的圓麵斬擊,速度太快,甚至靠視覺暫留在眼前畫出一輪上弦月。
而彆西卜更快,放倒騎槍的同時絆倒自己,貼地滑鏟,半米寬的光刃就從頭頂掃過,一時止住了寒風,逼退了雨滴。
光刃掃過,但沒有消散。騎士再踏前一步,仍舊保持著蓄力的姿勢,於深沉的低吟中再次揮出一記略微向下的斬擊。
“往下了往下來了!”
彆西卜貼地滑鏟,徐徐拉高身姿,在騎槍捅入地麵的同時蹬腿起身,以其為跳杆,完成一次撐杆跳,轉手收回騎槍,令其變回魔法書,完全淩空,躲過了又一擊。
光刃席卷地麵,掀起半圓形的奔浪,並割出環形溝槽。
“啪!”彆西卜輕盈落地,喚出騎槍。
不給他分毫衝鋒的時間,光刃順勢抬起,豎直舉過頭頂,再次降下縱劈。
這次,它快了半秒,僅僅翻滾躲不開。
“嘭!”但膛中,尚有一發炮彈,足以轟開泥濘,靠反衝力將自己救出。
摔飛,躲過劈砍,空中倒轉的彆西卜向後甩出冒黑煙的騎槍,再轉一圈後單手撐地翻滾,隨後單膝跪地滑行,精準停在騎槍旁邊。
地麵再次裂開一道深溝。而雲母騎士一刻未停,劍刃扭轉九十度,再次橫掃而來,高度寬度都很刁鑽,趴下躲不了。
熱浪呼嘯,明光紮眼。
小彌撒抬起騎槍,插地,滑到騎槍之後,肩抵著騎槍,希望擋下這一擊。
可當光刃掃至身前,不足兩米時,一股惡寒席卷而來:擋不下的。
算是一種遲來的直覺,也算是生死界限徘徊不知多少次後產生的殺意感知。
擊中的刹那,嵌入泥地中的騎槍被生生推開一拳距離,隨後轟然炸裂成一團黑煙,又被掃過光刃一分為二。
爆炸的衝擊力很強,彆西卜又離得太近,被炸飛出去,險些被高速的光刃腰斬,飛出了其的攻擊半徑,逃過一劫。
單手抓地,泡了水的手指被凍得發硬。魔法書跟著飛出,落在一旁。
“我瞅瞅……”小紙片鑽進書裡去,同蟑螂一樣翻來倒去,數了數頁數,尖叫道,“我去!現在隻剩一半罪孽力了!”
母親鑄就的騎槍過於精密,且目標太大,被擊碎了,真的得不償失。
僅僅停下來喘兩口氣的工夫,光刃便繼續旋轉,至騎士身後,蕩開披風的同時上揚,扭轉一百八十度,從天而降,這氣勢簡直是將公寓樓連根拔起照頭砸來。
“嗡。”聖詠,宛如一群老神父在吟唱。
“走。”彆西卜撲去,抓起書,連滾帶爬逃開。
因為在攻擊範圍邊緣,翻滾躲閃還算容易。
眼見小彌撒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中,雲母騎士扛起光刃,三步並作兩步,兩秒便跑過了自己劈出的溝槽,一腳踏地的衝力甚至足以使地麵破裂,離彆西卜僅僅幾步之遙。
披風滑出閃亮的軌跡。小彌撒一邊跑,一邊翻著書,碎碎念著什麼。
“嗡!”它從肩膀開始蓄力,再次揮出斜劈。
被反鑽入右邊的攻擊死角躲開了,但光刃仍轟入地麵,沒入數米深,砍出一道深穀。
“這破壞力太過分了吧!”
僅僅半秒,光刃便轉向,向上橫掃,切開地麵,視泥濘如無物,轟向逃無可逃的彆西卜。
這一擊速度遠快於其他的劈砍,光刃也亮起一大截,刀鋒拖出一束束流星,逃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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