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背後一陣冷一陣熱,眯起的眼睛中閃爍著驚詫與為難。
所以,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這個雙方都默契緘口不言的——不對,他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
她眼神清亮起來,似被雨水浸潤。
“當然,主人,這隻是我的猜測。”小鳥乖巧地鞠了一躬。
“想來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那我們繼續聊‘神秘組織’的事兒?”
“不不不。轉念一想,峽穀巷要是真有這麼個組織,在這兒盤踞上百年的風暴教怎麼會不知道呢?是我疏忽大意了。”
林小姐淡淡的擺擺手,中止了這個方向。回過頭來才發現,這一招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親愛的,你還是沒聊到和主人我有關的事兒。人家不是百科全書,不能解答小小鳥小小腦袋裡每一個稀奇古怪的問題呀~”
她就像個哄小孩子的幼兒園老師一樣,婉轉叫道。
“據我所知,在峽穀巷,僅憑一個人,就能拿捏這麼多暴徒的,除了兩位在內鬥的,就隻剩下您了。”小爪子指過來了,被凍得慘白,還在發抖呢,“在特殊服務這方麵,您完全可以稱得上一人成軍。”
難怪小鳥剛剛扯到這個問題上來……唉,還以為他開竅了,小小的心開始為更快樂事而顫動了呢……
“好吧,好吧……我被你說服啦,小鳥。”她喟然長歎,望向雨幕,手比作小碗,接著滂沱大雨,“我承認我向這群暴徒提供了些服務,為的是讓他們不攔我做生意。他們需要更多,所以得讓我奔來跑去,明白吧?我也是苦命人呐……”
“那綠野信使?”
“啊呀,我這人也不是沒有善心。”手中的雨水越積越多,被沉重的雨點打中後濺射出水滴。
“那麼可愛的一個姑娘,誰忍心讓她被一群暴徒抓走,墮入和你那兩位可憐的姐姐經曆的深淵呢?既然能幫,那就順手幫一幫唄。”
“這確實是一個原因,但對您而言,不可能是主要原因……”小鳥揉了很久的腿,終於鼓起一股勁兒,手腳並用,先撐起身體,再搖搖晃晃站起。
“您真正的目的,是讓她準時送信。”
左腿支撐著,顫抖著,右腿隻能勉強點地,免得失去平衡。裙子嘩啦啦滴著水,沉重萬分,被狂風微微撼動,拍打著腿。
他的臉上有幾抹淺淺的泥漬,手上腿上也全是泥點子……好可憐哦,好想抱回屋子裡,給他洗個澡~
“謔謔,這不是好事嘛。”她輕浮地轉過頭去,提高了音量,“總不能做了好事還要被質詢吧?您說對不對,青楓小姐?”
沒搭理她,算啦。
她舔舔嘴巴,將捧住的水潑出老遠,飛最遠的水滴打在了小鳥的眼睛裡,叫他微微抖了抖。
“但如果暴徒反過來利用綠野信使的定位能力,找上了黑金國際呢?”
剛潑出水的手抖了抖,定了一秒,又甩開了雨滴。
猜對了。綠野信使沒有電子設備,純跑,就能在荒野上找到收件人,肯定有罪孽力的成分在裡麵。
另一方麵,在荒野上找一輛完全靜音的裝甲車,更是困難。
但綠野信使不一樣——她們會踏出明亮的青色軌跡,如地平線上滑行的流星一般,在晚上更是顯眼。
“啊哈……很有想象力,但這就不是我所能控製的了吧?哪怕沒我——”
“如果沒您,一群文盲怎麼知道馬斯是誰呢?哪怕他們抓住了她,他們也不知道她的目的地。”小鳥歪頭質問,“當時消息如此靈通,能得知她的目的地的,也就隻有您了吧?”
“沒錯,我知道,但我打死沒說。”嚴肅的表情,她想立馬封上他欠打的小嘴巴,“我可不想和黑金董事舍塔名下的特彆行動組作對。”
“是這個道理,所以這群暴徒一開始並非奔著黑金去的。”小鳥伸指,一語道破,“他們是奔著那位小姐姐去的,才沿途設下了一係列埋伏。”
荒野上奔馳的貓耳女孩,對他們而言還是太誘人了。
“你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我就剁掉你的()。”
“本子。”小鳥伸手。林小姐便把科爾的筆記本拋了回去,借著風力拍回他手中。
“想必黑金的成員們一定一直很不解,一群貪婪好色的暴徒,為什麼要帶著自爆裝置。”書頁停在了不久前才翻過的地方,全是在痛罵這群亡命之徒。
“他們僅僅是為了自己,為了利益,才為非作歹的,卻不惜獻出自己的生命,如同要投身什麼大業似的,這不是很匪夷所思嗎?”
林小姐盯著點頭,抬抬下巴,示意他繼續。
“答案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東西是自爆裝置。”
那是什麼呢?雨點打在林小姐微微顫抖的腿上。
“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想到,您會把潤滑液換成強力膠,再把炸藥塞進那些小玩具裡。”
這些東西他們肯定會塞進隨身的破包裡,而當他們用完“潤滑液”風乾之後,就會發現,根本拿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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