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脆的外皮迅速降溫,收縮,而內部的嫩肉依然保持炙熱,讓氣縫與其中的汁水不斷膨脹。最原始,最絢爛的風味蔓延開去,又被脆皮鎖住,並在破開脆皮的瞬間噴湧而出,濃鬱在空中回響交織……”
直到一分鐘之後,詼笑才開始慢慢動嘴巴,嘎嘣嘎嘣,把脆脆和嫩嫩都攪在一起,每咬一次都流出一滴眼淚,直到把它們咬爛,咬成湯水,才戀戀不舍地咽了下去。
“好吃到爆的說!”它又撲進了壞妹妹的懷裡,把他撞在牆上,一個勁兒在胸口抹眼淚。
“也許,這個神奇又溫馨的教團就跟這道鮮美的魔精肉球一樣吧。”神父徜徉著欣慰的笑,走了出去,“海納百川,初嘗堅硬,隔閡,而內部卻無比澎湃,熱烈,令人,回味無窮,流連忘返。”
“哇酷哇酷!”哨夾興奮得都快站不穩了,對著他們倆連拍十幾張,之後又衝出門外,去拍遠景,還有嚴叔。
“開心嗎?”彆西卜抱著它。
“開心的說!”尾巴都快從屁股上搖下來了。
“開心的話能好好練習唱歌嗎?”
“保證完成任務的說!”它用尾巴代手,敬了個軍禮,跳了出去,抓起小紙片,跳上床,“來吧,餐巾紙兄!接著教我唱歌的說!”
“但是我拒絕。”它有脾氣,一個勁兒往彆西卜那瞥去,“除非……壞妹妹給我撒嬌。”
“怎麼撒嬌?”彆西卜雙手交疊在胸前,又坐在床邊,望向它們。
“我就知道……算了,你學鳥叫吧。”小紙片歎息著。
它生怕給彆西卜自由發揮“驚世智慧”的空間。
“鳥叫……”彆西卜清清嗓子,抬起雙手又垂下爪子,貼在臉上,張著嘴醞釀了很久,最後喉嚨裡輕輕飄出,“咕……咕……”
“哦吼吼吼!小鳥!”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就像它曾經看過的什麼一臉嫌棄給你看胖次的瑟圖。
“可以了嗎?”弱弱的。剛咕完,聲音都還沒切回來。
“不行,起碼咕五十次!還要趴在床上!”
“好吧……咕……咕……”
而就在彆西卜側躺在床,全神貫注地叫喚時,門又吱呀呀開了。
“彌撒,你要我寫的煎烤手法已經記錄——”嚴叔拿著一卷羊皮紙走了進來,一抬頭,見到這副場景,呆住了,蒼老的手臂先是凍結,之後急速顫抖……
上次手這麼抖,還是和大尉交手時。
“咕……咕?”彆西卜轉過頭來,不經意拋來一個媚眼——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是媚眼。
就是這一眼,將嚴叔逼退,一口老血從喉嚨裡湧了上來,差點噴出,閉上了眼,將羊皮紙就近放下,然後徐徐帶上了門。
“孩子給小狗學鳥叫,真是世風日下啊……”老人家已經出了一身熱汗。
而就在鐵鍋邊上,那隻小蝦還在熾熱的板子上上跳來跳去。
深藍左右各拿著一隻白色塑料沙灘椅,從鍋邊走過,察覺到了什麼,如時間倒流般倒退走回到鐵板身邊,放下椅子,單膝下跪,伸出雙手,比作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