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厭手依然伸著,直到沈淩在他掌心接過那枚小小的銅印,這才開口說話:“臣知陛下抱負,願儘心竭力輔佐陛下。”
沈淩指尖捏著那禁軍符,雖不是淮國王師的兵符,禁軍的兵符也另她有些意外了。
這不是在宋長青手裡嗎?
沈淩皺眉。
將心比心。
如果她是顧厭,無論皇帝是否是她喜歡的人,她都會將一切兵權緊緊掌握在自己手裡。
若皇帝喜歡她,她願寵著他,滿足他一些不會損她權益的願望,若皇帝不喜歡她,那她有的是辦法讓他獨屬於她一個人,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她的身邊。
他這樣,無異於將自己柔軟的脖頸抵到她的劍上,為何要對她投誠,僅僅是因為以為她是他救命恩人嗎。
他可知,禁軍在她手裡,整個皇城便都在她手心了,若她有一日暴起殺他,他毫無還手之力。
“兵符待陛下一統天下之日,臣自會歸還。”
沈見他神色並無說謊之意,更加疑惑了。
真是奇怪。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她不懂,也不理解。
但索性是對她無害,便不去糾結那麼多。
狠狠在自己腿上掐了一下,淚眼婆娑的撲了過去握住他的手,感動的說:“子瑜,朕,朕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了。”
“子瑜。”她激動的落淚,滾燙的淚水滴在顧厭手背青色血管之上,他被灼的下意識想要收回去。
卻被沈淩死死握住。
她低頭,輕輕的吻在那淚水滴落的地方:“子瑜,朕定不負你。”
顧厭僵硬在原地。
許久,他才動了動,卻好像骨節都生了鏽跡:“陛下,這於禮不合。”
沈淩心想,親都親過幾次了,現在想起來於禮不合了。
但她現在是真的想捧住顧厭的腦袋狠狠親上兩口,這是什麼天使大寶貝啊。
現在她宣布,顧厭就是個好人,大大的好人。
什麼淩遲,什麼暴虐,要不是原主先招惹他,他會把原主淩遲嗎?
而且劇情就是現實世界嗎?眼前的小可愛和劇情裡的滅世大反派有哪點一樣。
這劇情不等是哪個三流作家寫出來的三流作品。
簡直是對顧厭人格的侮辱,身份的誹謗。
沈淩把他拉到椅子上,十分殷勤的給他倒了一杯茶。
本來對他插手鹽場的事十分提防戒備,可如今禁軍符印一到手,什麼鹽場,都拋之腦後了。
監視她就監視她吧。
知道她的底牌就知道吧。
那又怎樣。
現在完全不care了。
要是他想,她也可以分一杯羹給他,隻是她現在是真的搞不懂眼前男人腦子裡在想什麼。
難不成是被她迷的神魂顛倒,頭腦不清醒了。
沈淩看著他的眼神更加柔情似水了。
這次是真的。
她想,她好像愛上顧厭了。
要是他再把兵符也一起給她,那她就更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