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看著謝清漓稚嫩的臉龐,鄒平內心糾結掙紮,一股衝動正在猛烈撞擊著他的心房。
短短時日,他對謝清漓從最初的防備懷疑到如今的牽腸掛肚,皆因謝清漓的一舉一動,不知為何能勾起他對女兒嬌嬌的回憶。
這幾日在他腦海中反反複複出現的,是他那年生辰的場景。
那時嬌嬌也是十二三歲的年紀,在他生辰那日,堂弟鄒相鳴卻聯合族老們將他堵在鄒家祠堂,逼他在祖宗麵前交出秘方,他周旋良久、身心俱疲,月上中天時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走到院門口時,便看到女兒嬌嬌那嬌小的身影坐在門檻上,滿是焦急。當嬌嬌看到他的那一刻,眼中迸發出巨大的驚喜,她燦然一笑,仿佛含苞的蓓蕾,照亮了他沉鬱的內心。
嬌嬌開心地喚著“爹爹”撲到他的懷裡,擁抱著這個他嗬護長大的小人,他又擁有了對抗一切的勇氣。
嬌嬌極善丹青,她獻寶似的將一幅畫塞到他懷裡。
那是嬌嬌給他準備的生辰禮,畫上是他們一家三口,每個人都栩栩如生,尤其是嬌嬌的娘親。嬌嬌的娘親早逝,嬌嬌卻憑借著娘親的一副小像畫出了這幅畫。
他驕傲又心酸,不自覺濕了眼眶。若是沒有嬌嬌,他一個人定然無法支撐那些年!
但是後來,皇家一道聖旨,他被迫送嬌嬌入宮,一入宮門深似海,從那以後他再也無緣得見,最後等來的卻是嬌嬌病亡的消息。
嬌嬌品級不高,她死時恰巧趕上太後大壽,宮裡甚至沒有舉辦葬禮,就草草下葬了,從此他便與嬌嬌天人永隔了!
如今謝清漓進京,與當年嬌嬌進宮何其相似!
當年他沒能護住嬌嬌,成為他一生的隱痛,他逃避一切,在鹿鳴郡苟且偷生十幾年。難道他還要繼續苟且下去嗎?
那股衝動終於衝破胸膛,讓鄒平升騰起轟轟烈烈乾一場的勇氣。
他朝謝清漓拱了拱手,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老奴猜測小姐所做的一切,定然不僅僅為了回靜安侯府,老奴雖然能力平平,但願意追隨小姐,為小姐效犬馬之勞!”
謝清漓目露驚訝,她不明白平叔為何會突然主動效忠於她,語帶遲疑道“平叔,您武功高強又身懷絕技,若能得到您的襄助,我自然十分高興,但我何德何能……”
鄒平打斷謝清漓的話,決然道“老奴心意已決,小姐不必多說,既然小姐不嫌棄老奴,老奴自會向張老爺言明。”
他語氣一頓,嘴角漾起一絲笑意“至於老奴那些雕蟲小技,小姐若是感興趣,老奴願意傾囊相授!”他已經想明白,那些技藝是他父親畢生的心血,他不能就這樣帶進土裡。
謝清漓滿含敬意道“是您謙虛了!您的易容之術出神入化,令人歎為觀止,怎能稱作雕蟲小技?誆騙宋兆興那次,您扮演的行商簡直是神乎其技!”寒絕和春芽在旁邊瘋狂點頭,那次他們的確被震撼到了。
謝清漓對鄒平的身份早有一些猜測,她試探道“我曾經聽說鳳潛有一個隱世大族,其易容之術天下無雙,雖然我無緣得見,但您的易容之術定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謝清漓邊說邊觀察鄒平的反應,但鄒平依舊麵色如常,並沒什麼變化。
謝清漓打住試探的心思,鄭重朝鄒平福了福身道“如此絕技,清漓定當先拜您為師,然後才敢跟您學習,不知道您是否願意收下我這個愚鈍的弟子?”
鄒平滿意地點點頭,他爽朗一笑,暗忖這小丫頭心眼兒真不少,一邊使勁吹著他的彩虹屁,一邊暗搓搓試探他的身份,但並不令他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