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靜安侯府,鬆鶴堂。
謝老夫人的一席話,涼薄又絕情,謝清柔心中湧起一團怒氣。
謝景元好似真的害怕婉兒影響謝家祖墳風水,亦或是他的運勢,一直默默無語。
停頓了片刻,謝老夫人的聲音幽幽傳來“在京郊尋一處墓地安葬婉兒,沒讓她流落到亂葬崗,也算我謝家仁至義儘了!”
“還有,彤兒母女才回府兩日就發生了如此多事,鬨得府裡雞犬不寧,還是儘早將她們送回去吧!”
聞言,謝清柔的心臟一陣緊縮,犧牲掉婉兒,她們依舊不能留在侯府嗎?不行,需得快快想個對策,不能就這樣被趕走!她快步走出院子,朝碧仙閣的方向飛奔而去。
屋內,謝景元終於不再順從,而是上前一步,語帶哀求道“母親,求母親成全兒子……”
謝景元身上傳來陣陣酒味兒,謝老夫人忍不住皺了皺眉,冷聲道“家裡出了這麼多事,你竟然還有閒心去喝酒?”她冷笑一聲“你還不知道吧?今天一大早,薑家派人接走了薑氏……”
謝景元聞言一驚,他心中怒意飆升,怒道“這個賤婦,薑家來接,她就跟著走了?她心中還有沒有我這個相公!”說著,便怒氣衝衝出了鬆鶴堂。
自從那次昏厥過後,謝老夫人便常常頭疼,她揉著發脹的腦袋,忍不住撇了撇嘴,這些個沒用的子孫,這個家還需要她來當才行!
謝景元不信薑慕雪會如此乾脆走掉,步履匆匆向映雪居而去。他的酒意尚未消散,走起路來跌跌撞撞,嚇得小廝連連勸他慢些。
在映雪居內轉了一圈,果然沒有找到薑慕雪的身影,謝景元的怒氣暴增,氣得狠狠踹翻幾個椅凳,才快步朝府門走去,邊走邊吩咐小廝備車,他要去薑家把薑慕雪抓回來!
到了府門,恰好看到有幾輛馬車停下,一名穿著鴉青色衣衫、身姿挺拔的男子正背對著府門,候在一輛馬車旁。
謝清漓和薑慕雪二人先後從那輛馬車上下來,兩人與那名男子有說有笑。
謝景元胸膛中怒氣翻湧,他怒喝道“薑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男人!”
薑慕雪聞言表情一滯,她冷笑道“侯爺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自己跟人在府門前卿卿我我,就當天下人都跟你一樣不要臉?”
謝景元被氣的渾身發抖,這個賤婦竟敢當眾羞辱他?!他怒道“今天我就教訓教訓你這個……”邊說邊朝薑慕雪衝過來。
謝清漓麵色一沉,一粒小石子自她手中彈出。
那石子精準打在謝景元膝蓋上,謝景元隻覺得膝蓋一軟,身體立即向前撲去,又沿著侯府的台階向前滑出好幾米才停下。
額頭擦地的痛感,讓他的酒醒了大半。他微微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男子的布鞋。他緩緩抬頭,卻隻能看到男子鴉青色的衣衫和棱角分明的下巴。
那男子微微低頭,冷聲道“侯爺不必行此大禮,老奴受不起!”說完便後退了兩步。
謝景元終於看清,這男子竟是薑府的管家程山!
在小廝的攙扶下,謝景元緩緩起身,他抬頭四顧,周圍已經圍滿了看熱鬨的百姓,他暗暗惱怒,今日這臉丟大了!
謝景元朝程管家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便一拐一瘸朝薑慕雪追去,他小聲喚道“阿雪,你今日回去省親,為何沒叫上我?嶽母身體還好嗎?”
薑慕雪並未理會謝景元,而是拉起謝清漓的手朝府內走去。在她們身後,程管家已經安排隨行的家丁,將車上一箱箱的禮物卸下,抬往映雪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