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漓猜測陣眼極有可能藏在玄敬觀後山中心處,楚雲滄便留下一小部分人守在原地,帶著謝清漓和無憂等人一頭紮入密林中。
密林中白茫茫一片,樹木的輪廓在濃霧中變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輕抹去,隻留下淡淡的影子。
無憂盯著手中的羅盤,指針一陣狂跳後指向一個方向,但他再也不敢跟著羅盤,疑惑問道:“咱們怎麼走?”
謝清漓柔聲道:“霧氣太大,眼睛也不可靠,如今隻能憑著感覺走。”說完便閉上眼睛,腦海中描畫著後山中心的方向,慢慢朝一個方向走去。
楚雲滄立即領會了謝清漓的意思,他輕輕牽起謝清漓的手,低聲叮囑後麵的人都跟緊了,一行人便悄無聲息地朝前走去。
隨著前行,霧氣越來越濃,幾乎到了滴水成珠的地步,每個人身上都濕漉漉的。
突然,無憂輕聲道:“是這裡!”他飛快越過楚雲滄和謝清漓,在一處霧氣仿若凝固的地方站定。
眾人全都停住腳步,齊齊看向前方的無憂,
隻見無憂輕輕揮了揮手,那些霧氣便猶如水波一般四散漾去,不過很快又聚攏回來。
雖然隻是一息的功夫,但眾人都看到霧氣遮掩處,竟是一個長滿墨發的巨大頭頂?!
眾人皆被嚇了一跳,正常人的頭顱會長成這麼大嗎?恐怕是隻妖怪吧?
無憂卻麵色如常,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篆,他眼睛圓睜,嘴中念念有詞,接著便將那張符篆打出。
陣眼處的霧氣便如同被人驅趕了一般向四周逃去,露出了陣眼的真麵目。
原來那不是人頭,而是一塊圓形的石頭上掛滿了一束束密集糾纏的頭發。
楚雲滄眉頭微蹙,低聲問道:“道長,這是何物?”
無憂麵色淩厲,冷聲道:“這是‘飛蛾墓’,由成百上千人的頭發製成,乃邪魔歪道的陰損法術。”
謝清漓疑惑道:“收集這麼多人的頭發並非易事,難道他們是跟香客收集的?”
無憂搖了搖頭,沉聲道:“這座飛蛾墓上全都是已逝女子的頭發,其威力非普通飛蛾墓可比!”
楚雲滄心中一凜,怪不得未見玄敬觀派人看守後山,原來這陣法如此厲害,他溫聲道:“道長可知道破解之法?”
無憂燦然一笑,篤定道:“雖然略微有些麻煩,但這點小把戲還難不倒我!”
接著,他便拿出羅盤和符篆一陣操作,最後隨著他手中的符篆燃燒,那些頭發也紛紛化為灰燼。
謝清漓甚至產生了一絲錯覺,她仿佛聽到了無數女子的哀泣聲。
眾人原本以為陣眼被破壞,霧氣會瞬間散去,但等了幾息,除了身邊的霧氣變淡了些許,並無其它變化。
無憂亦是有些驚訝,他拿出羅盤,繞著剛剛的飛蛾墓走了幾圈,突然頓住腳步,呢喃道:“此陣竟然有三處陣眼……”
楚雲滄和謝清漓心中一驚,尋找陣眼如此複雜,還剩兩處,但他們的時間卻不多了!
無憂卻盯著羅盤,徑直朝一個方向走去,不過走了百十步便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