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言打了個哆嗦，便看到沈氏將那乾瘦冰冷的手，強行伸進她的嘴裡！
沈氏死死掐住她的舌頭，瘋狂地往外拽，“啊啊啊啊······”尖銳的長指甲深深掐進肉裡。
沈氏死死地拔著她的舌頭，刹那間，徐言言滿嘴鮮血往外噴薄，舌頭硬生生被拔了下來。
“這下好了，不會說話，就不用說話了。”沈氏滿意地拍掉手裡的舌頭，笑得格外陰森。
徐言言痛得滿地打滾，嗷嗷慘叫。
渾身被剜肉的傷口，再次崩裂，絲絲血跡，涔出破爛不堪的衣物，痛徹心扉。
而沈氏，卻仍然覺得不過癮，將痛的麵容扭曲的徐言言，一把抱了起來，一口咬上她的耳朵。
接著，“嘶······”
肉被撕裂的聲音，隱隱傳來。
“啊啊啊啊······”又是一聲慘叫。
攤在地上的老太太捂著耳朵，不願再聽著淒慘的聒噪。
而徐若衡，卻是神情麻木地看著沈氏，之前，他也試圖救過徐言言，但是沈氏已經瘋了，就像瘋狗一般，逮著誰撕了誰。
好幾次夜晚，當他剛剛沉睡時，恍惚中，總覺得有一道身影在他眼前晃動。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便看到一張慘白的臉，臉上還有一道醜陋厚重的扭曲疤痕，那雙陰沉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嘴角還浮起一絲陰森森的笑容······
沈氏經常就這樣目光幽怨地看著他，手裡還拿著一根長布條，讓他毛骨悚然。
自打那以後，他再也不敢單獨入睡，更沒有睡過一個踏實覺。
他生怕自己，一覺還未睡醒，就直接去見閻王了······
所以，他現在自己都自顧不暇，哪來的精力再去救徐言言？
“兒啊！娘的乖乖，你放心好了，娘給你報仇哈，彆怕，彆怕，娘保護你······”
沈氏突然抱起徐言言，臉頰貼在徐言言血肉模糊的臉上，輕聲哄著，一邊哄，一邊拍，模樣十分慈愛。
徐若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滿臉哀怨，“你既然不願救我們，為何還要來冷眼旁觀？為何不讓我們痛快死去？”
“死？死可是最容易的事，但是生不死的苟活著，才解恨······”
蕭辰銘薄唇輕啟，臉上淡然無波，但是卻說著極其殘忍的話。
洛洛深深看了一眼沈氏，並未說話，眼裡也不曾有一絲異動，蕭辰銘抱著她，直接越過她們而去。
隻是。
路過沈氏身邊時，沈氏突然眼神炙熱，悠悠地呢喃一聲，“洛洛，娘的餘生，隻贖罪，隻報仇，不奢求你原諒，但是他們，娘一個都不會放過······”
隨即，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眼神灼灼地看著洛洛。
這一眼，怕是此生最後一眼了吧。
沈氏心頭劇痛，她日日活在無儘的悔恨和內疚之中。
當年，若是她用心查一查，便能輕易查出。
隨著言言的長大，模樣瞧著卻是與她毫無關係，甚至有那麼幾分那個賤貨的眉眼。
當時，京都禮部侍郎家，就是因為外室女設計偷換了主母的孩子，鬨得沸沸揚揚，人儘皆知。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但是她沒有勇氣，畢竟神女帶來的榮耀與富貴，她舍不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