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張嬸子打發回牛棚之後,大隊長和村支書聽了阮念念的描述,又去看了她被錘塌的房門,再加上裴大嫂被咬傷的手,陳盼盼發狗癲這事他們就信了個七八分。
他們村分工十分明確,大隊長跟村支書幾乎不商量,大事上聽大隊長的,小事上聽村支書的。
要說村裡有人發狗癲還咬了人,按理說是小事。
可發狗癲的是知青,被咬的是村裡人,性質就變了,從小事變成了大事。
這個點也差不多要下工了,大隊長跟村支書就坐在知青點等他們回來,要解決這個事,明天還得帶知青點的兩個負責人去公社的知青辦一趟。
這一天天的,淨整出事來。
阮念念去燒了開水,給大隊長和村支書倒水喝。
其實這個時候最好是有糖水,但是她今天跟裴大嫂去公社的時候看著人實在太多了,就沒再擠進去買東西,反正白糖這些東西村裡的供銷社也有得買。
以前她也沒攢下點什麼來,現在身上除了錢票,是真的一窮二白。
“大隊長,支書,沒有茶葉也沒有糖水,你們將就著喝。”
村支書笑眯眯地擺了擺手,村乾部團體裡他最好說話,再說這事也不是他能解決的家長裡短,他就是跟過來湊熱鬨的。
至於大隊長,他也是退伍老兵,很有幾分本事在身上,對於阮念念快成為他堂堂弟妹的事他還是知道一點的。
想著自己那個同樣當兵的弟弟,大隊長對阮念念的態度就多了幾分溫和,“你彆忙來忙去了,看你門被砸成那樣子,今天也嚇到了吧?過來坐著,喝口水壓壓驚。”
坐了沒幾分鐘,知青們陸陸續續回來了,看著淩亂的四處散落著血跡的知青點大廳,一個個瞠目結舌。
“章紅玉同誌跟章遠石同誌呢?誰跟他們一組的?”大隊長問了一句。
立馬有人回神回答:“兩個負責人噗還農具去了,應該馬上回來了。”
又有人問:“大隊長,這是咋了?怎麼把陳知青捆起來了?”
有大隊長在這坐著,知青裡頭就算有幾個對陳盼盼那個嬌滴滴的鄰家小妹型美人垂涎的,也沒人敢去給她解開繩子扶起來。
“沒什麼大事,她發狗癲了,把裴大嫂給咬了,得往知青辦報備一下,陳知青以後就不住這裡了。”
不住這裡那是要住哪裡?
知青們沒人問,但卻再也沒人想跟陳盼盼住在一個屋簷下。
就連之前對她有愛慕之心的幾個男知青都徹底打消了心裡的那點想法。
他們也不想,可是她會發狗癲哎!!
大隊長讓知青們忙他們自己的,等負責人回來他就走。
知青們也不推辭,幾個老知青見大隊長和村支書在喝乾茶,趕緊擺了些糖果點心出來。
人情世故嘛,他們也是曆練出來的。
隻有兩個跟阮念念同批的覺得知青點老人們太諂媚了,不過是個大隊長,芝麻綠豆大的官,捧著他乾嘛呢?
這就是還沒有經曆過生活的毒打。
見知青們都回來了,大隊長還沒忘了阮念念那屋房門的事,讓村支書去找村裡的木匠過來修一下。
“也不用修得太結實,能住兩三天就行。”
聽到大隊長這句話,阮念念不由得向他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