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念被大隊長和小蘿卜頭們說得極其不自在,最後還是被小蘿卜頭們哄回了裴家吃飯。
他們裝可憐的模樣確實挺讓阮念念覺得同情的。
這種同情,來自上輩子跟他們相處過許久,知道他們經常吃不飽穿不暖的那個她。
教他們學習,隻不過是阮念念想讓他們通過知識改變命運。
回到裴家,再次看到了裴遠征那張一看到她就掛著笑的臉。
阮念念忍不住就懟了他一句,“三轉一響都準備好了嗎?還有,我可不是什麼都不要就嫁給你的,彩禮得讓我滿意。”
什麼都不要的女人固然得婆家喜歡,但那是最開始,過一段時間之後,這樣的女人就會成為婆家的最底層。
這是幾十年後的經驗告訴阮念念的。
她不但得要,還得要的比一般人更多,這樣婆家才會心痛,才會對她更珍惜。
“我昨天沒回來,就是去準備這些東西了。”裴遠征專注地看著阮念念,把她拉到李大妮屋裡,指著小蘿卜頭們剛搬進來的東西。
一樣一樣地指給她看,“這個是縫紉機,比較大,也很笨重,聽說沿海那邊有更好用的,以後有機會我再給你買。”
“這個是收音機,以後沒事你可以在家聽聽廣播。”
“手表昨天給你買了,所以我打算折成錢算在彩禮裡麵,還有輛自行車,過兩天才能到,我就借了以前老班長的吉普車來,結婚的時候還是得有輛車的,這樣你也有麵子一些。”
阮念念聽著他的介紹,兩隻手的手指勾在一起,攪來攪去,忍不住小聲懟了半句,“誰要麵子……”
又覺得裴遠征現在處處為她著想,原本想懟他的話說不出口了。
人總是這樣的吧,當對麵對自己真心的時候,自己也會忍不住多付出幾分真心。
她於是點了點頭,對聘禮滿意了,又問:“彩禮額外給多少錢?”
“五百。”
啥?五百?
阮念念暗暗咋舌,麵上卻沒表現出來,隻是漫不經心地問他:“你哪來這麼多錢?從你娘那裡支了錢?”
“那哪能。”裴遠征素來善於察言觀色,看阮念念的模樣,知道她是滿意了,也不瞞著她。
解釋說:“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津貼分了兩份,其中三分之二都寄回來給我娘了,給他的錢我就沒打算要回來,就當是養老錢,剩下的三分之一我自己一直攢著,在部隊裡也沒有要花錢的地方,慢慢地也攢了這麼多。”
怕阮念念不信,他把空蕩蕩的褲兜掏了出來,“除了有一筆上頭撥過來做特殊任務的費用,我自己的都給你當彩禮了,所以我現在一窮二白,隻能靠我媳婦兒養著了。”
“呸!”阮念念啐了他一口。
誰要看他空蕩蕩還破了個洞的褲兜?!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那個特殊任務上麵了。
就算知道裴遠征大概率不會告訴她,她還是問了一句:“什麼特殊任務?你現在到底是退伍了還是沒退伍?”
“這個,媳婦兒,任務我不能說,等咱們打了結婚證,我就告訴你,至於退伍的事,我是真退伍了,現在頂多算是個編外,但不歸他們管就是了。”
打了結婚證就能說?
原則性是有,但不多。
阮念念心情好了起來,也跟他說了一下她跟陳盼盼之間後來發生的事。
他必須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