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楊和吳蘭花動作快得很。
結伴上門,一個邀請張香雲去幫忙做事,每個月給十塊錢工資,另一個跟躺在床上的裴青柏說,就算以後做不得重活,也能去場子裡做點輕省的活計。
這可讓裴青柏和張香雲放下心來了,生意是老四夫妻倆的,雖然來的是老三他們,可代表著老四還是跟他們親的。
以後他們好好乾活,不鬨那些幺蛾子,說不定以後老四他們夫妻兩個會更看重他們兩個老實人呢。
等到送走了裴青楊兩口子,張香雲給裴青柏捏著腿,壓低聲音說話:“那事兒八成就跟我們猜的一樣,是四弟妹做的了,她許是也怕我們……”
“閉嘴!”裴青柏一巴掌打過去,把張香雲打得撲倒在床上,“以後這件事,不許再說一個字,老四既然給了我們活路,這事你就得爛在肚子裡,被我聽到一句你在外頭亂說,你就滾回你們老張家去。”
張香雲哪裡見過這麼凶的裴青柏,更彆說打她了,一時間怔在那裡不敢出聲。
過了好一會,她才低聲應了一句,“哎,曉得了。”
當天晚上,張香雲就上崗去幫裴大嫂和吳蘭花乾活去了,極大程度地減輕了她們的工作量,原本要忙到晚上十一二點才收工的她們,這天才十點鐘就做完了所有的活計。
就連裴青柏都主動拄著拐杖過去找裴青楊說話。
雖然從頭到尾說不了幾句,好歹也沒作妖。
下了工就過來免費幫忙的裴青鬆滿懷欣慰,老四果然是最仁善的,他就知道老四不會放任老二家被逼上絕路不管。
之前不理會他們不過是故意讓他們醒醒神,認清他們那個娘的真麵目罷了。
裴青鬆始終不說李大妮的不好之處,他也不好說,但好不好的,他心裡清楚的很。
乾完活,張香雲見其他人很自然地收拾了東西就要走,心裡有些發慌,拉著吳蘭花就問,“三弟妹,咋不給工錢就走了呢?”
“啥?二嫂,這就乾了一天哪來的工錢?咱們的工錢都是一個月一結的。”吳蘭花都震驚了,阮念念好心讓她來乾活,她好意思打蛇上棍?
張香雲急了,“那怎麼就能沒有工錢呢?我看我家建輝都是一天拿一次工錢,好幾毛呢。”
按照她一個月十塊錢算起來,她一天也該有三毛多錢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一個大人拿的還沒有裴建輝那個小孩多,但一天三毛也不少了。
吳蘭花給她解釋裴建輝那是業績提成,是賣東西的提成,可張香雲沒有培訓過啊,她哪裡聽得懂什麼業績什麼提成的,就覺得吳蘭花跟阮念念想合起夥來誆著她做事又不給錢。
“哎喲!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張香雲眼見著吳蘭花說不清楚,當即往地上一坐,就哭了起來。
她也不撒潑,反反複複就是一句她命苦,坐在地上哭,誰拉都不起來。
張香雲知道,工資是阮念念發的,跟吳蘭花沒有關係,她外怎麼跟吳蘭花說都拿不到,隻想鬨出點動靜把阮念念引過來。
她可是手裡握著阮念念把柄的人。
裴青楊扯了扯裴青柏,讓他去拉張香雲起來,都是兄弟,肯定不會少他們工錢的,不要鬨的太難看。
“好好好,三弟你放心,我去拉那婆娘起來。”
裴青柏果真一瘸一拐地去拉張香雲,但是也沒拉起來,還被張香雲沒有章法的手臂揮得一個踉蹌。
他感覺麵子都丟儘了。
要不是裴青楊及時扶了他一把,可能就直接摔地上去了,那可真就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啊。
哭鬨聲到底是驚動了隔壁剛聊完事情正準備睡覺的裴遠征和阮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