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裴遠征點點頭,“三哥記賬在行,以後記賬這事就交給三哥你來吧。對了,二哥家可能不剩下什麼錢了,聽建輝說二哥走前又喝又賭的,估計家裡前陣子乾活賺的錢都給他敗沒了,辦喪事的錢就從那個裡麵出吧,三哥你記得記上。”
裴青鬆聽到他說這話,難受地抹了把臉,罵了一句,“忒不是個東西!”
聽著張香雲的哭聲,他心裡更是難受,到底是他親兄弟,回頭看見張香雲,他都覺得虧心得慌。
正說著,村裡幾個二流子聽了信找上門來了。
裴青柏走到院子門口問他們有什麼事。
其中一個二流子扶著牆,抖著腿,不耐煩地說:“裴青鬆,把你家老二媳婦喊出來,他男人前陣子跟我們打牌,欠了五塊三毛六沒給,寫了欠條,還按了手印,他現在人沒了,他老婆得給他把錢還了,不然我們就隻能拿東西抵了。”
好囂張的口氣。
看到他們幾兄弟都在這膽子還這麼大。
裴青楊冷哼一聲,把裴青鬆推旁邊去,把欠條抽了過來,“喲,什麼欠條,我看看?”
“哎,你你你!裴青楊,你看完了就還我,我還要收債呢。”那人想搶,被裴遠征往門外一推,差點摔了個屁股蹲,隻能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
裴青楊可不慣著他,直接就把那張寫著跟雞爪一樣字體的欠條撕了個稀巴爛。
“你乾什麼?你就算把欠條撕了,錢照樣也得給,要不然……”
裴青楊不屑地勾著一邊嘴角,渾身的氣質看著比二流子還二流子,“要不然什麼?哥們,你是不是不知道賭錢要坐班房的?行啊,這錢我給你啊,去派出所給,我就說是我死了的兄弟欠你的負債,你看你要不要進去蹲幾年。”
論嘴,裴家四兄弟最行的還是裴青楊。
無人能出其右。
幾個二流子一聽要蹲班房,哪裡還敢再待,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一個推一個跑了。
“嘁,不經嚇。”裴青楊拍了拍手,回頭跟他們說:“看來二哥家裡是真沒錢了,大哥,聽老四的,辦喪事的錢,就從那筆錢裡頭出吧。”
裴青鬆也沒理由反對了。
他是拿不出很多錢來的。
之前分家之後,他手裡分到的錢跟票給裴青柏和裴青鬆分了,李大妮手上除了裴遠征給的那筆錢,其實沒剩多少,李大妮走的時候三兄弟又分了一次,分到裴青鬆手上是沒幾十塊的。
他上工的工分,都是年底統一發錢的,現在根本就還沒到他手上。
至於黎金花賺的錢,裴青鬆根本不可能會開口,男人,怎麼能要老婆賺來的苦力錢。
不過黎金花跟著阮念念做事的那幾個月,手上的錢確實比他手裡的多多了。
裴青鬆忍不住嘴裡泛苦,難不成以後還要媳婦兒補貼他?
不成了,他不能一天到晚待在地裡,等有時間他也得請老四吃個飯喝個酒什麼的,看看老四手底下有沒有他能乾的活。
他雖然腦子比不過老三,可他讀書比老三多,認得些字,還有一把子力氣,應該會有適合他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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