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念猜出了一部分,但還有一部分正在進行中的沒有猜出來,她不讓裴遠征提醒,自己慢慢想。
直到上了火車,她也沒想到是啥。
在鷹市上火車比在溪縣好上多了。
他們這趟的火車票是白色的,代表是臥鋪票,臥鋪票查票很嚴,基本上不能從窗子上爬上去。
上車後,裴遠征走了幾步路就找到他們的床位,是相鄰床鋪的下鋪。
經過檢票,下樓梯過地道上樓梯,再趕到上車的那節車廂,阮念念已經有些喘了,裴遠征趕緊給她順了順氣,接著取出軍用水壺給她喝了兩口水。
“怎麼樣?還好嗎?要不要先躺下歇一會?”
阮念念喘勻了氣,笑著搖搖頭,“哪裡就有那麼嬌弱了,就是一時跑快了呼吸急促了一些,我沒事的。”
她說著,中鋪突然探出來上半身,她看了阮念念一眼,失望地說:“怎麼是個孕婦啊。”
阮念念抬頭看她,是個紮了兩個大麻花辮的女孩子,身上穿著小碎花的上衣,下半身沒有露出來。
夫妻倆還沒做聲,女孩從樓梯爬了下來,看了阮念念一眼,眼神轉向裴遠征,伸手指著他,“你,跟我換個床位。”
裴遠征撇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拒絕:“不好意思,這位同誌,我媳婦懷孕了,她身體不好,我得時刻照顧她。”
“你!你欺負我!”女孩跺了跺腳,大喊一聲,又衝裴遠征的上麵的中鋪喊:“倪輝煌,你是死人嗎?有人欺負我,你怎麼一聲都不吭?”
從那個位置傳出一個吊兒郎當的男聲:“孔大鳳凰,我勸你呢,還是安安分分地躺著,彆整天給我惹麻煩,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丟車上不管你了。”
聽到這個聲音,阮念念發現裴遠征似乎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不由得抬頭看了看那個鋪位。
上麵的人蓋著被子,把整個頭都蒙住了。
這樣也能聽得出彆人的聲音?那應該是很熟悉的人吧?
阮念念不動聲色地看著,心裡琢磨著對麵中鋪的男人跟裴遠征會是什麼關係。
裴遠征的人際交往很簡單,除了在家鄉的,就是在部隊那七年。
很顯然家裡那些“親戚”不足以讓他聽到一個聲音就立馬認出來,那個男人,必定是他以前的戰友,而且是非常熟悉的那種。
想到這,阮念念更沒了說話的打算,靜待事情的發展。
裴遠征更是不打算理,取出之前火車上買的零食給阮念念吃,“彆吃多了,這個上火。”
眼神好像還在說:彆忘了你之前吃太多上火便秘的事。
“知道啦。”阮念念吃零食看戲。
被三個人無視的女孩更氣了,直接走過去伸手就扒拉那位叫倪輝煌的男人的被子。
“倪輝煌,你什麼意思,你答應了我爺爺要照顧好我的,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她喊著喊著突然就小聲哭了起來,哭得一抽一抽的。
阮念念看裴遠征,他頭都不抬一下,伸手把她的小腿撈了起來放在自己膝蓋上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