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聽到令寶珠提裴遠征的事情,二伯爺臉上的笑要掉下去了,到底見過的場麵多,人也多,他點點頭,“好歹沒讓他餓死。”
“是,活著就好了。”令寶珠失笑,感慨這老人還是和當年一樣通透。
她把帶來的補品點心遞給裴小秀,“丫頭,把東西拎進去。”
令寶珠陪著二伯爺說了會子話,又聊到了當年的事情,她歎了口氣,“二伯,您讓我知道一下,我也好受一些,那兩個孩子在家裡從來不提,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經曆了些什麼,隻知道小五哥跟李大妮一前一後的沒了,怪唏噓的。”
你還唏噓呢。
二伯爺瞅了她一眼,他知道的事可不少,那些年輕人蒙不過他。
“年輕人的事情,自己解決了就成,你也彆太較真了,小五他們兩口子再怎麼欠你娃的,也還清了,你總不可能去撅人家墳吧?”
真是,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回來。
好不容易青山現在仕途坦蕩了,還是她兒子支持的,難不成她要親手破壞啊?
令寶珠沉默,她沒有找裴小五和李大妮算賬的意思,“那個孩子,我有愧,隻是想知道的多一點,恩情大過天,隻要孩子沒死,那就沒有仇,這麼多年我也變了不少。”
她年紀大了,也沒有當年的那股狠勁了,孫子孫女都已經八歲了,哪裡就做得出來掘墳那種事?
雖然她確實做過。
二伯爺稍稍放了點心,這小丫頭可是個狠人,雖然現在上了年紀了,在二伯爺麵前,照樣也隻是個小丫頭。
關於裴遠征的創業故事,二伯爺隻是大概知道一些,可之前的生活方麵,怎麼娶得媳婦,怎麼分的家,二伯爺可都一清二楚。
單單是聽著,就讓令寶珠聽的拳頭握緊了幾次,實在是太讓人氣憤了。
就算隻是養母,她到底也拿了孩子爹的撫恤金,生活費也是她在領,是怎麼做到對孩子這麼苛刻的?
二伯爺怕她心裡不平衡,又說了李大妮攪和裴青柏的事,隻是裴青柏到底人沒了,也不好過多說什麼,隻說了些大概發生的事情。
“嗬,當初要不是小五哥求到我男人頭上,要給我磕頭,她難產的時候我能出手?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玩意兒,白眼狼!”
當初裴小五和李大妮的事情,村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令寶珠不是沒有在村子裡生活過,她不但生活過,因著是大夫的關係,對村子裡很多人家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說起這事,二伯爺也是氣大,冷哼一聲,“她哪裡會感激,隻怕心裡有氣,不想給小五生娃呢,巴不得她家那個老二沒了,哪裡曉得被你給救了,又讓她那幾年不舒坦,能感激你才是怪事嘞。”
令寶珠這才算品過味兒來了,感情她當年不是施恩去了,是結仇去了啊。
“嘖。”令寶珠搖搖頭,“她李大妮要是真有骨氣,也不必懷著那誰的孩子嫁給你裴家小五,自己一個人把孩子帶大,彆人還誇她一句骨氣。”
“嫁了也就算了,得了小五哥的恩,還不願給他生孩子,也就小五哥脾性好,換個氣性大的,嘖~”
這種事令寶珠本不願多說,既然嘮上了,免不得說兩句二伯爺聽了舒心的話。
果然,二伯爺剛剛那點子氣性立馬就沒了,隻說“還好還有個青楊撐門麵,青楊跟著遠征也是出息了,小五泉下得知了也能欣慰許多。”
聽了這話,令寶珠又有些不開心了。
“二伯,你說這話,偏頗了吧,青楊媳婦賺的可比他多,你咋不說?還有青柏媳婦,青柏走了幾年了,一直沒嫁人,就拉扯著青柏的兩個娃,你咋不說?”
光看到家裡男人的榮耀,媳婦永遠是外人是吧?
“聽說你孫子現在是副縣長了?管經濟啊?你孫媳婦不也是鄉裡的二把手了?咋沒聽你說你孫媳婦當那個二把手有啥用?你不還挺樂意?”
這些當然不是她聽來的,她可是打聽過的,二伯爺這些年嘴上可沒怎麼說他孫子,倒是把他孫媳婦誇的跟什麼樣的。
又有前途又顧家,比他那個隻知道在外頭工作的孫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二伯爺隻抿著嘴笑,他一口牙掉的隻剩三四個了,這樣笑著的表情屬實有些滑稽。
令寶珠又說了一句“你這牙,吃不了什麼東西了吧?”
“沒辦法啊,我孫媳婦沒事就買些雞蛋糕啥的軟和的東西,說了讓她彆買那麼多吃不完,非要買,還有什麼麥乳精,所有營養,讓孩子們在家就給我泡著喝,忒甜了。”
他嘴裡說著嫌棄的話,臉上卻全是洋洋得意的笑容,老小孩老小孩,炫耀這一套,可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令寶珠也不拆他的台,順著他的意誇。
當初在村裡,二伯爺年紀輕輕就成了最德高望重的人,剛開始令寶珠不服,覺得二伯爺斷事有失公允。
後來才明白,什麼都那麼公平,又怎麼讓一個家族和平興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