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的性子我一直都知道,她有她殺伐果斷的一麵,但更多的,麵對自己人的時候,她是個心軟的女人。
能直接跟我說出狼哥不好的話,大概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
畢竟她最討厭員工亂搞關係,卻能在我還沒離婚的時候勸我去接觸新的男人,這應該是她以前的道德觀念裡麵從來不會出現的事情。
大概她是真的被裴青剛嚇到了吧。
其實我早就已經釋懷了,就算他想跟我糾纏,我也頂多是有些不甘心,遲早會看開的,我跟裴青剛,從他讓我走的那時候開始,就不可能走到最後了。
最後我跟念念再請了一段時間假,她打趣我是不是想過二人世界,大方地允了。
我哪裡是想過什麼二人世界,分明是這邊有個仇人,我想親眼看著他的下場。
辦結婚酒當天晚上,鄭成功讓我體會了一把小狼狗的熱情,壓抑了那麼久的激情一次性爆發了出來。
就算是以前剛跟裴青剛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被這樣熱烈地愛過……
或許是因為我跟裴青剛,本就是因為各取所需才走到一起,我符合他的擇偶條件,他是我在漂泊無依的時候抓到的一根能讓我稍作歇息的浮木。
儘管也有熱戀的感覺,對我來說卻是轉瞬即逝,可以作為回憶,卻不能支撐一輩子。
我一直以為跟鄭成功之間是細水長流的溫馨感,可結婚之後,他對我的依戀暴露無遺,時時刻刻的黏膩讓我有種無奈的負擔感。
但在有負擔感的同時,我上揚的嘴角卻沒有掉下來過。
結婚第二天,鄭爺爺就有意無意地把對方的信息透露給了我,不單單是工作單位,還有一份絕佳的對方違法亂紀的證據。
這已經不是幫忙了,這是直接幫我出氣了,想到那天我婆婆跟鄭奶奶和嬸嬸的聊天內容,我有點哭笑不得。
這是多怕我不要鄭成功啊。
可見他以前塑造的形象有多成功。
住在鄭家那段時間,我婆婆常跟我說的一句話就是,你倆過好你倆的日子就成,孩子不重要,想要就要,不想要這不是還有寶寶嘛,那些都不重要。
雖然她這麼說,我還是感覺到了鄭家人想抱娃的迫切。
但因為鄭成功的“身體原因”,他們都不想讓我感覺到壓力。
這種家庭氛圍還挺好的。
我跟鄭成功聊過之後達成一致決定,孩子就隨緣吧,不刻意去避孕,也不刻意去努力。
反正不管有沒有,都不能忽略了寶寶,我們隻有給了寶寶足夠的愛,他才不會吝嗇把父母的愛分給弟弟妹妹。
得到我初戀家裡的資料和“犯罪證據”之後,我往紀檢寫了一封匿名信,附上複印的“罪證”,又發動手底下的員工匿名寫了許多封不同角度的舉報信。
這樣隻能給他們造成些許麻煩,我還有後招,一環一環來,直接玩死了他怎麼體會我當初的絕望感?
畢竟我當初可是一直以為我要死在牛棚裡了呢。
舉報風波,他們家裡推出替死鬼,沉穩應對,接下來,好戲要開場了。
偷稅漏稅,強奸施暴,殺人逃逸,吸毒販毒……這是什麼藏汙納垢的家族?
我安排人夾著證據,一天匿名舉報一項。
沒想到安排的那些人比我還積極,天天關注後續,舉報之後紀檢有沒有及時介入,公安有沒有上門,如果沒有,那他們可有的頭痛了。
我熟練地操作著讓他們家族焦頭爛額的事情。
如果是商業上的對家,我會全部爆出來給個痛快,可是折磨了我那麼久的初戀啊,給他痛快了,我就痛快不了了。
他們家老頭在棘手了一陣子之後,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又帶著他上門了。
頭發花白的老人低聲下氣地問我要怎麼樣才能消氣,我讓他當著我的麵把初戀哥揍的連他爹媽都認不出來。
然後滿意地拍了拍手,“消氣了,你們回去吧。”
老人鬆了一口氣,我看到他像條死狗一樣被拖出了鄭家。
鄭爺爺看我玩完了才問我:“丫頭,真消氣了?”
“嗯,消氣了。”我點頭,“爺爺,您給他們個痛快吧。”
再玩下去,就沒意思了。
我知道僅憑我那些舉報信根本不可能做到這樣,都是鄭爺爺在背後給我撐腰,才讓我能這麼簡單地把他們家玩弄於股掌之中。
這事了了之後,我跟鄭成功回了溪縣,在村裡辦了場酒,按照我們當初商量的說辭跟二伯爺說了。
我以裴家媳婦的名義招婿共同撫養裴青剛的兒子,承諾寶寶永遠姓裴,上裴家族譜,且永遠不會改姓。
二伯爺握著我的手,一個勁地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