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是個慣會說假話的,他這話我一聽就知道有問題,她看上的那個對象,估計跟他說的不太一樣。
吃完飯我去找他聊了一下,問他要不要我幫忙做些什麼,畢竟作為大哥,照顧弟弟是我應該做的。
他說不需要。
“大哥,我知道我偷偷攢錢的事,你一直都曉得,你既然以前都裝作不知道了,以後就也繼續裝作不知道吧,至於我處對象這個事兒,大哥,你彆管,也彆問,反正我有能力養活我媳婦兒跟你以後的孩子,不會拖累你跟大嫂什麼的。”
我就聽不得他這樣說話,“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親兄弟之間哪有什麼拖累不拖累的?你既然是我弟弟,那我肯定就要顧好你的。”
他聳了聳肩,丟下隨便你三個字就走了。
三弟妹進門,娘還是很高興的,她給出去的彩禮錢一分不少的全帶回來了,就能給出去的那些東西,三弟妹也都帶了回來。
雖然放在他們房裡自己用,但到底還在這個家,娘看到東西還在,隻有高興的份兒。
看樣子老三說的不錯,三弟妹家裡對她還是很好的。
她進門以後,娘就沒空針對我媳婦兒了。
因為她完全不像老三說的那樣勤勞肯乾,甚至跟老三是幾乎一模一樣的喜歡偷奸耍滑的性子。
娘每次氣不過,想逮著他們兩口子,他們跑的比兔子都還快,有時候知道娘生氣了,乾脆就不回家吃飯,反正他們身邊也有錢票,老三也有本事弄東西,根本就餓不到他們。
他們一跑,娘就開始在家裡摔摔打打。
我一早就叮囑了我媳婦兒,要是娘不開心了,就趕緊回屋裡,咱彆去觸那個黴頭。
娘的性子我太了解了,她生氣的時候看到我不會說什麼做什麼撒氣,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我媳婦兒還是挺聽我的話的,每次一看到娘生氣了,她趕緊就跑回房間去了。
一個兒媳婦兒逮不著,娘就隻能逮另一個。
可是沒過多久,老二媳婦兒也懷孕了,家裡兩個孕婦,娘一個都不想動,氣的狠了,就在院子裡麵摔這個摔那個的。
好在老三也不是木頭人,他知道他跟他媳婦兒還要在這個家生活下去,娘又不是個良善的。
每次惹完事之後,老三從外麵回來,嘴都倍兒甜,偶爾還能給娘帶回來一斤餅乾或者是半斤糖。
我娘也知道老三有些藏私房錢的小習慣,但看著他願意孝敬,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那幾年家裡的日子雖然有些雞毛蒜皮的雞飛狗跳,但總體來說也還是比較安靜的,一家子在一起哪裡能沒有矛盾的?人嘴裡的上下牙齒還經常打架呢。
我經常想著,就這樣過下去也還不錯,雖然娘總是偏心我,但是我可以把她偏著我的那一部分分出來給兩個弟弟啊。
等娘走了之後,我們幾兄弟在和平地分家,分了家,還是親兄弟,還能繼續走動著。
抱著這個幻想,我一天至少做兩個滿工分,每天一早起床,身上充滿了力氣。我希望我們整個家都過得好好的。
一直到老四去當兵的第七年,我娘突然突發奇想,想給老四找個對象了。
還美其名曰想找個有知識的兒媳婦,但心裡怎麼想的我們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