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宿主,孫舒雅也在附近徘徊。】
【她也在?】
【是的,宿主。作為不穩定因素,請宿主留意她。】
【她的話……也許是好事。】淩漣不清楚她會促發什麼,但說不定是好事。
【宿主,彆和我打啞謎。】
【你明明可以自己計算。】
淩漣不再和係統94廢話,她需要想一想該怎麼應付顧淮澤。
如前兩天一樣,淩漣洗漱完後,褚昱已經坐在床邊,拿著詩集準備念。
她站在過道,盯著他手裡的詩集,目光有些飄渺。
褚昱抬眸,抿唇,意識到她又不對勁了,於是道:“過來,睡覺了。”
說完他拍了拍床。
淩漣的目光還停在他手裡的詩集。
“放心,我會念給你聽的。”褚昱看向她的右腳,“你的腳才好,不要多用力。”
眼見她還是不動,褚昱便起身想把她帶到床邊。
淩漣後退一步,“彆……過來……”
褚昱緊了緊眉頭,準備坐下時,又打消了念頭,一個箭步竄到她身邊,抱起她。
“放……”她捶打他的背,還沒喊叫出聲,就已經坐在床上。
抱她的人剛坐回原位,拿起那本詩集開始朗讀。
記憶又開始在她眼前飄忽,不再是令人難以琢磨的碎片,是完整的片段。
學校圖書館中,她捧著一本詩集,他在素描本上塗塗畫畫。
那張畫上是q版的她,沉靜又可愛。
焦黑染上白紙,四周化成昏暗的空間,一個模糊的身影坐在一旁,腿上放著一本書。
那聲音緩慢地念道:“火焰鑄成的利刃,粉碎了汙穢的詛咒……純潔的羽翼染上了血色的斑駁……”
模糊的聲音與褚昱的聲線相合,重重擾音像是魔咒盤旋在她耳邊。
淩漣知道記憶開始乾擾她的感知,就像她剛醒來時,以為自己依舊在記憶的夢境中。
三年前的夢魘仿佛是活生生的另一個世界,隨著記憶的完整,開始入侵現實,瘋狂隻有一線之隔。
現在並不是三年前,但不妨礙她利用一下。
“停下!不要再念!不準再念!不準!”她忽然大聲製止,甚至爬過去搶褚昱手裡的那本詩集。
褚昱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手裡就空了。
嘶啦——嘶啦——
淩漣撕扯著詩集,扯下一頁一頁紙張,撕得粉碎。
她又怎麼了?
今天有太多的反常,從一早上孫舒雅闖入,到她之後情緒激動地昏迷,再到醒來時的那些話,對於他而言是無比煎熬的一天。
褚昱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去猜想她到底怎麼回事,隻想她安安靜靜地睡下,讓這一天快些過去,迎來新的一天。
這樣他就能得到喘息,重新想一想該如何對待她,尤其是不學顧淮澤那套。
可她似乎不願意放過他,他甚至陰謀論地想,她是要逼出他的極限嗎?
明知道想法很可笑,他突兀地自嘲一笑。
也許他也瘋了?!
到底他們誰在折磨誰?
房間裡滿是紙張被撕碎的聲音,刺耳至極。
無法再忍,褚昱一把奪過她手裡的詩集,扔到一邊。
就聽到砰的一聲,詩集砸到地上。
被搶走了詩集,淩漣黑沉著眼盯住褚昱,戒備警惕,看褚昱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那眼神刺痛了褚昱,他無法忍受這樣的眼神,他從來都不是陌生人,也不該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