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將來的後宮裡不缺我一個,而且,我們兩個也沒有感情,我嫁入東宮後,你看都沒看我一眼,既然如此,我也不想礙你的眼。”林思榆乾脆什麼都說了,大家說開了,也許就想通了,兩個人總是避開這個話題,中間好像隔了一道牆。
謝時晏拉著她坐了下來,他看向林思榆。
“放你走也不是不可以。”他說。
林思榆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他果真對自己沒有感情,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舍棄。
“你聽我說完,我現在的身份很尷尬,可以這麼說吧,整個京城都在二皇子的控製之下,這一路上幾乎每一個城池的知府都是二皇子新安插的人,和青州城差不多。
一路上我殺了很多人,但我知道,江南和大周國的整個南境都在二皇子的控製之下,不止是京城,而呢,我也隻能勉強拿下最近的幾個城。”
謝時晏說著站了起來,看著窗外,目光陰沉晦暗。
“林思榆,那個位置我是爭不到了,父皇身體越來越差,他讓我出來北境賑災,其實就是保我一條命,他把劉武給了我,哦,劉武還在外麵征戰。
如果二皇子繼位,我肯定回不了永安城,隻能留在北境,二皇子肯定會派出大量的殺手,以後我將永無寧日。
我知道你的本事,你一定能護住孩子,所以,如果你執意要走,便走吧,帶上劉從平,帶上賀凡他們,我給一百個龍驤軍你,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他說著又拿出一遝銀票,“這裡有五十萬兩銀票,是我在江南一些鋪子賺的,留給你們母子吧。”
林思榆站了起來,她接過了銀票,這是謝時晏給她的,她必須收下。
銀子對謝時晏有多重要,她當然知道,先不說那麼多軍隊要養,城外還有幾萬流民要安置,這些都需要銀子。
但謝時晏還是把這筆巨款給了她,說實話,她很感動。
她收下了謝時晏的這番心意。
至於她回饋謝時晏多少,那也是她的心意。
她隻是萬萬沒想到,時局竟然到了這樣殘酷的地步,而謝時晏的處境是這樣的危險,所以今日他才會這樣毫不猶豫地殺了青州知府和刺史。
這不是一時激憤才這樣做,而是他隻能用信得過的人,把有限的城池控製在自己手中。
他已經走上了這樣的一條路,沒有回頭的餘地。
回頭必死!
這些年來皇帝的打壓,流放是對他在京城勢力的又一次清理。
還好皇帝在最後關頭清醒了,給了謝時晏一條生路,也給了他一個機會。
林思榆沒有說話,她沉默地看向謝時晏,那個如清風明月一樣的男子,那個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的英雄,這一刻,無比地脆弱。
林思榆心疼得難以呼吸,她追隨自己內心,從後麵擁住了謝時晏。
“讓我陪你一起吧,我錯了,孩子需要父親,我也需要你。”林思榆不知道自己對謝時晏是什麼樣的一種感情,是親情,戰友情,還是男女之間的愛戀,她分不清。
她從來沒有愛過一個男人,不知道這種複雜的感情算什麼情感。
但此時,她知道,她不會離開這個男人。
謝時晏轉過身緊緊地擁著她,他嗚咽道:“我隻有你們了。”
林思榆放開他,用手指輕輕地擦拭他的淚水,“你有我們娘兒倆,你還有很多同胞,西北軍二十萬,秦州城十萬,龍驤軍兩萬人,還有這些占領的城池。”
“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們必反,先積蓄力量再說。”
“哦,臨離開京城時,父皇給了我一個卷軸,還密封著,他說等我到了北境,宮中若是發生什麼變故,再打開這個錦囊。”
他說著從袖子裡拿出那個的卷軸,拆開封印。
“父皇說這個卷軸不得離身,想必是很重要的。”謝時晏邊說邊打開卷軸。
他突然怔住了,雙眼通紅。
“傳位詔書?”林思榆驚叫。
“皇帝這是給了你一個選擇,你可以選擇留在北境,以西北邊軍為依托,安穩地活下去,也可以選擇以這詔書為名,打回京城,奪回屬於你的一切。”林思榆分析道。
林思榆發現謝時晏和剛認識時不一樣,她以前一直以為謝時晏是酷酷的,傲嬌的大男人。
但當謝時晏與她走近了,她發現謝時晏其實是個很重感情的人。
謝時晏看向她,拉起了她的雙手,眼神逐漸變得堅定:“我想為了你和孩子,打下這個江山,若是退,便隻能一退再退,將來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後代,便會繼續被打壓,繼續後退,直到無路可走。
我受不了這樣的結局,榆兒,你可願與我肩並肩一同戰鬥?”
林思榆聽他叫的這聲榆兒,心跳驟然加快,原來她內心深處其實是很在乎謝時晏的。
隻是自己一直在逃避。
“好”她說完擁住了他,將頭貼在他的胸前,忽然覺得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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