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被關在延禧宮的日子裡整日誦經念佛,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容佩都以為她這是對皇上徹底失望,不再抓著那點愛情不放。
可當湄若兩人被送回紫禁城的消息傳來,如懿卻震驚地拽斷了手中的佛珠。
叮叮當當散落了一地,如懿的心也跟著碎了。
她這些時日以來偽裝的淡然在這一刻徹底崩塌,唯一的機會破滅了。
“她們犯了什麼錯惹了皇上生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主子,具體的事情打聽不到,隻知道兩位貶為了答應,景仁宮的大門已經關閉,什麼消息都遞不進去了。”
“怕是……怕是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容佩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住在景仁宮的兩位小主子。
愉貴人被送進了冷宮,宮中其他嬪妃都有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們日後該怎麼辦。
可如懿並沒有過問的意思,容佩也不好多說。
自從進了延禧宮她就接連被罰,現在可算長了些教訓,不敢再亂說話了。
“舒妃呢,能聯係上承乾宮嗎?”
如懿緊握著容佩的胳膊,留長的指甲透過輕薄的衣裳刺進對方的皮肉中。
容佩疼的眉頭緊蹙也不敢吱聲。
自從被禁足後,如懿就偷偷留起了指甲。
對她來說這是執念,是滿手的珠寶戒指也比不上的體麵。
是區分她與旁人最重要的點綴,她甚至連自稱都舍不得改,認定了自己會重新回到一宮主位,甚至更高的位置。
左右這裡也沒有旁人,容佩更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糾正她。
隻可惜內務府不再給她送護甲,哪怕花錢都沒有人做,延禧宮想從宮外遞東西進來,那更是天方夜譚。
“主子,舒妃娘娘要忙著照顧小阿哥,還要處理宮務,實在分身乏術,怕是不能幫咱們的忙了。”
聽了容佩的話,如懿跌坐回去,看著麵前的佛像眼睛快速眨動著。
太後去世、海蘭進了冷宮、兩位蒙古嬪妃被幽禁,舒妃又與她漸行漸遠。
仔細一算,她在後宮中所有的助力都被人連根拔起。
眼下可真真是孤立無援了,過了許久之後,她長舒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
如懿閉上眼睛,沉痛地說道:“容佩,去拿刀來,本宮要用血抄寫經書為皇上祈福!”
容佩身子一僵,對這樣的做法很不讚同。
“主子,您這樣金貴的身份,哪裡能受這樣的苦,用奴婢的寫吧。”
“反正都一樣是血,抄了經書也是看不出來的。”
如懿微笑著搖搖頭,低頭垂眸,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嫌棄。
這可是要獻給皇上的經書,一字一句都代表著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