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大片橙紅的晚霞籠罩著,華妃站在院中抬頭望天。
玫紅色的衣裳被這霞光一照,似乎也褪去了些許鋒利,顯得華妃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
頌芝從門外進來,從懷中取出一個香囊,裡麵是一枚精致的鏤空蝴蝶戒指。
“娘娘,東西帶來了,您……”
華妃抬手示意頌芝不必再勸,把玩著手中的戒指眼中閃過一絲狠戾,“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萬一要是出了意外。”
“本宮的命說不定還能就此保下哥哥。”
華妃自嘲一笑,從前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從前覺得前朝後宮需要她畏懼的人寥寥無幾,現在才發現,自己有多無可奈何。
頌芝知道主子心意已決,隻能低著頭暗暗垂淚。
曹貴人等人是不敢拿華妃的命拉冒險的,可接連幾個法子華妃都不滿意,總覺得痕跡太重,後果太輕。
經過數次爭論這才確定下來。
華妃給年家送了不知道多少消息,直到那個孩子的死因被查明,年羹堯才知道害怕。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他才明白皇帝是真的容不下自己。
驟然轉變隻會引起懷疑,年家隻能私下動作,一邊將多年攢下的毒瘤除掉,一邊增加自保的底牌。
華妃也曾想過,若是哥哥交了兵權和官職,會不會就能相安無事。
可年羹堯並不認同這個想法,握著兵權皇帝行事還會顧忌一二,若是沒了,那就真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
因此華妃沒有退路,侍不侍寢都成了次要,年羹堯這樣的態度讓她迫切需要這份功勞。
蘇培盛來時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華妃娘娘今日氣色真好,身子想必已經大好,皇上已經等著了,特地讓奴才過來接您。”
“皇上這次可是親自安排的,娘娘待會兒見了一定高興。”
“有勞公公了。”
蘇培盛笑著收下了頌芝遞來的荷包,笑得很是輕鬆。
華妃對蘇培盛不錯,雙方也有幾分交情,從新人進宮後華妃就頻繁生病,恩寵在旁人看來早就大不如前。
兩人能重歸於好,蘇培盛也替華妃高興。
華妃坐在轎輦上,遠遠便看見湖邊停了一艘畫舫,上頭裝點著各色宮燈,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耀眼奪目。
走近一瞧還能看見周圍星星點點的亮光,那是侍衛們的小船。
皇帝穿著與當年相似的紫色常服,這讓華妃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抬眼看著眼前的手掌,緩緩將搭了上去,順著對方的力道站起身來。
“怎麼不說話,瞧瞧,合不合你的心意。”
華妃踩在柔軟的綢緞上,被皇帝牽著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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