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妃,你有沒有真的了解過弘時的課業,有沒有問過他想不想做皇帝?”
“皇帝可是這天下最尊貴的人,三阿哥是皇子,他怎麼會不願意呢?”齊妃理所應當的回答讓宜修握緊了拳頭。
“你曾經多次當著皇上的麵直言三阿哥以後要替皇上分憂是不是?”
齊妃茫然點頭,“是,可皇上並沒有多說什麼!”
“你怎麼不現在就搬去慈寧宮呢?你真當皇上是默認的意思啊?”
“臣妾不敢,請皇後娘娘指教。”齊妃格外委屈,怎麼就不是默認了,皇上從來就沒有反駁過。
這難道還不算默認嗎!
“本宮不跟你多說,改日四阿哥回宮,到時候你帶著三阿哥過來便是,下去吧。”
齊妃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還碰了一鼻子灰。
此後幾日更是帶著親手做的湯羹去了養心殿好幾次,隻是見到皇帝的次數屈指可數。
從前齊妃抱著絕對的自信穩坐高台,這突然的變化讓皇帝瞬間就知道了她的想法。
看著眼前的雞湯,皇帝冷笑一聲。
“蘇培盛,把湯端下去。”
“是!”
蘇培盛挺了挺最近有些發緊的衣裳,臉上的笑容在燦爛也掩飾不住眼底的苦惱。
“本就不聰明,心思還不小,這齊妃真是越活越過去了,將朕的兒子也養成了這個樣子。”
“當真是不堪大用……”
皇帝不會承認三阿哥平庸是自己的問題,隻覺得都是齊妃不好。
他更加不願意承認自己年輕時貪戀美色,對齊妃寵愛有加,讓她接連有孕。
每次看見齊妃,皇帝都會想到不懂事沒有節製的自己,那是不堪回首的黑曆史,因而很少去見齊妃。
“皇後這幾日沒見齊妃?”
蘇培盛在一旁小心磨著墨,“是,皇後娘娘幾日前免了各宮的請安,抱病了。”
“嗯,回頭從朕的內庫裡尋些東西給皇後送去,讓她好生養病。”
聽到皇後安分,皇帝的臉色這才好看了幾分。
皇後這幾年除了自己手下的生意,從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與烏拉那拉家的聯係也很少。
那些生意也嚴格按照律例行事,大把的賦稅也讓皇帝的戒心鬆懈了一些。
皇後的一切表現都如同太後說的那般,隻是為了給自己增加一些籌碼。
這才像話,不枉他一直以來對皇後的縱容。
皇帝知道自己讓弘曆回宮的事情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為了不讓他們像齊妃一樣生出不必要的想法,皇帝並沒有多重視弘曆,就連回宮也隻是短暫說了幾句話。
“既然回宮了就好好讀書,將精力放在正經事上,這些奇技淫巧就不要琢磨了。”
“是,兒臣謹遵皇阿瑪教導。”
弘曆離開養心殿後回頭看了一眼。
傍晚的陽光本不刺眼,橙紅的陽光在琉璃瓦間肆意流淌,又在中間被攔腰截斷。
那裡麵坐著的是他的阿瑪,是他的血親,更是冷酷的皇帝。
弘曆心底最後一絲對父親的溫情隨之消散。
景仁宮中熟悉的茶點則讓他重新感受到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