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醫館的寧靜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與呼喊聲如洶湧波濤般打破。林淺剛從內室走出,抬眼便瞧見幾個家丁模樣的人神色慌張,仿若被惡鬼追逐般,攙扶著幾名病人匆匆跨進醫館門檻。那幾名病人身體綿軟無力,好似被抽走了渾身的筋骨,全靠家丁支撐才能勉強站立,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紅斑肆意蔓延,那紅斑猶如惡魔的爪痕,猙獰而恐怖,眼神空洞而迷離,仿若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嘴裡不時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似是從地獄傳來的呢喃。
林淺的臉色瞬間凝重如霜,他快步上前,先是輕輕抬起一位病人的手腕,修長且白皙的手指搭在脈搏之上,靜心感受著那脈象的跳動。那脈象時強時弱、時緩時急,紊亂得毫無規律,恰似暴風雨中的海麵,波濤洶湧且毫無頭緒,與之前那男子的脈象如出一轍。他眉頭緊鎖,內心猶如翻江倒海:這般相似的症狀,絕不可能是偶然的巧合,定有某種隱秘的聯係尚未被察覺,這背後定是隱藏著一個巨大的謎團,等待著他去解開。
逐一診脈過後,林淺緩緩起身,目光中滿是憂慮,那目光似能穿透重重迷霧,卻又被眼前的困境所阻。此時,一名家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緊緊拽住林淺的衣擺,惶恐地哭訴道:“林大夫啊,您一定要救救我家主人呐!今兒個早上他還好好的,跟我有說有笑,誰能想到突然就變成這副模樣了呀,之前真的沒瞧出一點兒不對勁啊!”說著,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不停地跺腳,那跺腳的聲音似是他內心焦急的鼓點,額頭豆大的汗珠簌簌滾落,洇濕了腳下的一小片地麵,仿佛那片地麵也能感受到他的絕望與無助。
林淺俯身扶起家丁,輕聲問道:“你們可知這些病人近日都去過哪些地方?”
家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茫然,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家丁無奈地歎氣道:“大夫啊,我們真不清楚,我家老爺每日事務繁忙,行蹤不定,我隻知道他常去宮廷工坊處理些事務,可那地方人來人往,也沒聽說有啥異樣啊。”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著一股無奈與疲憊,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壓彎了腰。
另一個家丁也趕忙附和:“我家公子就更讓人捉摸不透了,他生性好動,每日不是在城中閒逛,就是去王府送貨,可這一路也都是些平常去處,實在想不出哪裡會出問題。”他邊說邊撓著頭,眼神中滿是困惑與焦慮,似是在黑暗中摸索著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線索。
林淺深知,若想解開這謎團,必須深入探究。他深吸一口氣,仿若一位無畏的勇士,毅然決然地穿梭於各個病房之間。病房裡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那氣息似能將人的心緊緊揪住。他彎下腰,耐心地與每一位尚有一絲清醒的病人家屬或隨從交談。
他輕聲問一位病人的妻子:“夫人,您好好想想,您丈夫在發病前有沒有接觸過什麼特彆的物件或者人?哪怕是一點小事,也許都至關重要。”他的聲音輕柔而舒緩,似是能安撫人心的春風,卻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急切。
病人妻子已哭紅了雙眼,抽噎著回答:“大夫,我真的不知道啊,他這幾日和平常一樣,就是去了趟王府送貨,回來就說身體不舒服,然後就……”她的聲音哽咽在喉,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打濕了衣衫的前襟。
林淺又轉向一位老仆:“老人家,您家少爺發病前可有什麼異常舉動?有沒有去一些他平時很少去的地方?”
老仆努力回憶著,緩緩說道:“少爺那天心情不錯,出門前還說要去會會朋友,可後來就被人抬著回來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迷茫與擔憂,仿佛在努力拚湊著那破碎的記憶拚圖。
一番艱難的問詢之後,林淺回到醫館的書房,腳步略顯沉重,那沉重的腳步似是背負著千斤重擔。
書房內靜謐得隻聽見他的腳步聲,他在房間裡緩緩地來回踱步,思緒如同亂麻,糾結纏繞。心中疑雲密布:這些病人來自不同的背景,有著不同的身份,可為何都會染上這相同的怪病?宮廷工坊、王府送貨之路,這些地方看似毫無交集,卻偏偏成為了疾病的源頭。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是有人蓄意謀劃,妄圖擾亂宮廷與王府的安寧,還是另有隱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與堅定,仿若在黑暗的深淵中努力摸索著那一絲真相的曙光,雖艱難卻永不放棄。
他緩緩在桌前坐下,伸手攤開紙張,那紙張在他手中似有千斤重。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汁,將各個病人的姓名、身份信息以及去過的地點,一筆一劃地仔細記錄下來。每寫一個字,都仿佛在與這未知的病魔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似是用筆墨鑄就的武器,向病魔宣戰。此時,藥童阿福輕手輕腳地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走進書房,他將茶放在桌角,輕聲說道:“師父,您先歇會兒吧,這事兒急不得,您都忙了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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