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廢棄廟宇療傷的日子裡,空氣仿若都被沉甸甸的陰霾所籠罩,凝重而壓抑。傷者們痛苦的低吟聲時不時地在廟宇內回蕩,那傷口的疼痛猶如尖銳的刺,一下一下地紮在每個人的心頭,而對影月組織的深深忌憚,更是如影隨形,如同一條冰冷的毒蛇,悄無聲息地纏繞在眾人的心房,讓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沉重。他們心裡都清楚得很,若不能儘快想出周全且有效的應對之策,那未來等待他們的,無疑將是被黑暗徹底吞噬的覆滅命運。於是,在傷痛稍稍有所緩解,勉強能支撐起一場討論的時候,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策略探討,便在這彌漫著藥香與血腥氣息的廟宇之中,在眾人之間緊鑼密鼓地展開了。
“那些野獸雖然凶猛無匹,好似從地獄深淵釋放出來的惡魔,但其本質終究不過是被那哨聲所操控的傀儡罷了。我們若是能絞儘腦汁,想出辦法乾擾那哨聲,或許便能在與它們的下一次對抗中搶占先機,從而占據上風。”林淺秀眉緊緊地蹙在一起,那兩條彎彎的眉毛之間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眼神中卻透著一絲在長時間沉思後才閃現出的明悟之光。她率先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聲音雖然輕柔,卻在這寂靜的廟宇中顯得格外清晰。
禮部尚書公子微微頷首,那輕輕的點頭動作仿佛帶著某種深思熟慮後的篤定。他稍作停頓,似是在腦海中已然迅速勾勒出了初步的構想藍圖,緊接著便接口說道:“我家中所營之產業,與諸多精於製造機關器械的能工巧匠向來素有緊密的往來。我此刻便可即刻修書一封,召集一些手藝精湛、經驗老到的工匠前來相助。讓他們精心打造一些能夠發出特殊聲音的器具,其音波頻率特意設計成與那控製野獸的哨聲相互衝突。如此一來,也許便可成功地乾擾野獸的行動,令其陷入混亂的狀態,進而削弱影月組織在野獸這一方麵的助力。”
“至於那些黑衣人,他們在戰鬥中的配合方式乍一看去,好似雜亂無章,讓人摸不著頭腦,實則如同那設計精妙、精密咬合的齒輪一般,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每一次看似不經意的換位,實則都暗藏著深深的玄機。”蘇將軍微微皺起那如刀刻般的濃眉,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戰場上黑衣人那令人眼花繚亂卻又井然有序的陣型變換,語氣凝重且嚴肅地說道,“我們可以從軍中精心挑選出一批精銳之士,以那黑衣人的戰鬥方式為藍本,進行嚴苛到近乎殘酷的模擬訓練。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唯有如此,方能在下次與他們交鋒時,不至於再像這次這般狼狽不堪,落得個幾近全軍覆沒的淒慘下場。”
“好,我們就這麼辦。”蕭景目光堅定如磐石,緩緩地掃視眾人一眼。那眼神之中仿佛蘊含著一種無形卻強大的力量,如同磁石吸引鐵屑一般,將眾人那或堅定或猶疑的決心,牢牢地鎖定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眾誌成城的信念。
接下來的幾日時光,仿若被擰緊了發條的時鐘,滴答滴答地快速流逝,變得緊迫而又充實。療傷與備戰這兩項艱巨的任務,如同並行的兩條軌道,有條不紊地同時推進著。禮部尚書公子的書信送出不久,在那急切的召喚之下,幾位經驗豐富、手藝堪稱一絕的工匠,便馬不停蹄地被帶到了這座略顯破敗的廟宇之中。他們在公子事無巨細的詳細解說,以及林淺憑借著敏銳的感知與聰慧的頭腦,對哨聲頻率所做出的大致推測指引下,不分晝夜地奮力趕工。終於,精心打造出了一些造型奇特、前所未見的器具。這些器具以質地堅硬、堅韌無比的精鐵為骨架,以閃耀著古樸光澤的黃銅為腔體,內部更是巧妙地裝置著各種不同規格、功能各異的簧片與共鳴器。一經啟動,便能發出一種尖銳得足以穿透靈魂,讓人心頭不禁為之震顫,頭皮發麻的高頻聲音。
蘇將軍則強忍著自身傷痛,親率士兵們在廟宇後的那片空曠場地展開了特訓。他仿若一位耐心細致的導師,將黑衣人的戰鬥陣型與配合方式,如同拆解精密儀器一般,一一拆解剖析,用最通俗易懂的語言,細致入微地講解給士兵們聽:“你們且仔細瞧好了,黑衣人進攻之時,站在最前排的人,其主要職責乃是佯攻牽製,他們通過看似凶猛實則有所保留的攻擊,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分散我們的火力。而位於後排的人,則猶如隱藏在暗處的毒蛇,在等待著最佳時機,他們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我方的一舉一動,一旦發現我們露出絲毫破綻,便會如閃電般迅速行動,給予我們致命一擊。他們之間的換位迅速敏捷得如同鬼魅,卻又井然有序,毫無差錯,依靠的正是彼此之間那微妙到極致的眼神交流,以及旁人難以察覺的手勢暗示。”說著,他不顧傷口隱隱作痛,親自示範起黑衣人的動作。隻見他身姿矯健,步伐靈活,每一個動作都乾淨利落,雖帶傷在身,卻依然虎虎生風,那股久經沙場磨礪出的英武之氣展露無遺。士兵們皆被將軍的氣勢所感染,一個個全神貫注,目不轉睛地盯著將軍的示範,隨後依樣模仿起來。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那些複雜多變、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與陣型變換,不多時,汗水便濕透了他們的衣衫,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滴落在腳下的土地上,濺起微小的塵土,卻無人有絲毫的怨言,每個人的眼神中都透著一股堅毅與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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