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巨大的槍箭撕裂空氣,發出了尖銳至極的呼嘯聲,朝西涼軍的軍陣飛去了。
頃刻間,槍箭撞上了厚實的盾幕,發出一片如擊敗革的響聲。
厚實的盾幕在對手的床弩麵前,如同是被紙糊了一般,直接被一舉擊穿了。
頓時,西涼步軍的盾牌手倒下了一大片,使原本嚴謹的陣線瞬間崩潰了。
馬騰、韓遂見此情景,流露出震驚之色。
韓遂道:“怎麼可能?他們床弩的威力怎麼如此強勁?”
他們之所以震驚,是因為這個時代的床弩還遠遠沒有發展到宋朝時候的水平,威力並不是很大,很多時候隻是作為弓弩手的補充而已,而羅昂軍的床弩則是羅昂手下的工匠在羅昂的啟發下,製造出的類似宋朝三弓床弩的強大武器,威力遠遠超過了這個時代的床弩,使原本在這個時代能有效對抗床弩的戰術卻完全失去了效果。
床弩陣的一輪齊射瞬間瓦解了西涼軍的防禦。
這時,華雄率領著羅昂從幽州帶來的幽州鐵騎,朝馬騰的西涼步軍衝去了。
西涼步軍的素質和配置,遠不及其他諸侯的步軍,一旦盾牌防禦被瓦解,那整支軍隊就會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中。
弓弩手慌忙射箭,直接射入騎兵洪流中,隻是激起了些許漣漪。
騎兵洪流撞入西涼軍陣,把西涼軍的官兵連片卷入滾滾鐵蹄之下。
頓時,慘叫聲、驚呼聲響成一片,而西涼軍的陣腳開始亂了起來,紛紛倒奔下去。
華雄率領騎兵,一路掩殺,將馬騰的西涼步軍趕出了營寨,並且將他們殺得屍橫遍地,四散奔逃。
西涼騎兵見此情景,連忙衝上前阻擊。
然後,雙方戰騎便在營寨附近展開了慘烈的廝殺。
在這種千軍萬馬的廝殺中,個人的武藝便顯得微不足道了,決定戰爭勝負的是整體的力量和意誌。
幽州鐵騎與西涼鐵騎往來衝撞,刀兵碰撞,使許多戰馬栽倒在血泊中,官兵被飛舞的刀槍打落塵埃。
雙方戰騎鏖戰,依舊不分勝負,便各自退了下去。
自此,一場大戰告一段落了。
馬騰見急切間難以取勝,隻好放棄速勝的念頭,下令大軍,就地紮營,與對手對峙,另想辦法。
在長安城觀戰的人們看見一場大戰告一段落,臉上都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漢獻帝放下了心頭的大石,一臉喜色地對旁邊的親信說道:“燕侯當真不凡啊!我還以為他會戰敗,沒想到他竟然能稍稍占據上風。”
說著,他又麵露憂愁之色,喃喃道:“隻是不知道這一場大戰究竟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啊!實在是叫人心焦擔憂啊!”
就在羅昂與馬騰、韓遂在長安鏖戰的時候,王允已經到了龍門。他一到龍門,便派人去聯絡烏桓人和匈奴人。
不久,王允收到了烏桓人和匈奴人願意出兵的消息,欣喜不已。
羅昂的營寨。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了。
隻見羅昂的官兵將士們正在休息和戒備,而且整座軍營非常安靜,完全不像對麵西涼軍營那麼的喧囂嘈雜。
羅昂笑著對趙嫣然說道:“子龍,你可真厲害,竟然能和馬超打成平手!”
其他人也都露出讚歎之色。
他們原本不怎麼看好趙嫣然,覺得趙嫣然長得這麼俊秀,根本不像是一個猛將,但今天這一場大戰,卻令他們所有人改變了之前的看法。
趙嫣然的臉頰上泛起淺淺的紅暈,有些嗔惱地看了羅昂一眼。
羅昂看見她露出嗔惱的模樣,瞬間就呆住了。
西涼軍營寨。
馬騰正站在高處,眺望著霸陵上的羅昂營寨,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思忖之色。
韓遂、馬超、馬雲祿來到馬騰身後,抱拳道:“大哥、父親。”
馬騰回頭看了眾人一眼,有些感慨地說道:“我十五歲就開始從軍,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幾十年來,我經曆了無數惡戰,什麼樣的對手沒有遇過,但羅昂卻是令我感覺最頭疼的一個。”
說著,他望向遠處的營寨,喃喃道:“麵對他,就好像麵對著一座幽深的深潭。那潭水之下,究竟隱藏著什麼,實在讓人無法揣測!”
眾人也都深有同感。
馬超道:“父親說的是。與羅昂對陣,讓人很不自在。這家夥實在太狡猾了。誰能想到他竟然能夠想出那樣的連環計,來奪取了我們的糧草!”
韓遂感慨道:“善出奇者,無窮於天地,不竭如江河。羅昂用兵之奇詭狠辣,實在叫人畏懼啊!”
馬超道:“叔父倒也不必如此抬舉羅昂。他用兵雖然厲害,但決勝沙場,還是要靠將士用命,一刀一槍地去拚殺。所以,最終決定勝負的還是靠兩軍的意誌和整體戰鬥力。”
韓遂苦笑道:“賢侄所言極是,但現在的問題是,羅昂的嫡係部隊戰力之強,隻怕也隻有賢侄的直屬精銳才能與之抗衡啊!”
馬超正準備說話,馬騰抬起右手,打斷他們的對話,道:“好了,這些話就到此為止了。如果讓官兵們聽去了,就會挫傷他們的士氣!”
韓遂朝馬騰抱拳道:“大哥,小弟在想,我們是否應該放棄關中,以保存實力?羅昂占據關中之後,定然會將注意力轉向東邊,與群雄逐鹿中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再伺機東進,豈不更好?”
馬騰聽了韓遂的話,臉上露出思忖之色。
馬超怒道:“勝負未分,我軍也不占劣勢,怎麼能將關中拱手送人?”
馬騰點了點頭,道:“超兒所言極是。關中乃是王霸之地,如此放棄,實在是太可惜了,而且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
韓遂聞言,覺得馬騰說得有道理,便不再勸說了。
馬騰看向眾人,問道:“你們可有什麼計謀打破眼前這樣的僵局嗎?”
眾人搖了搖頭。
馬騰歎了口氣,道:“我們的時間不是很多。如果等到羅昂的援軍殺來,我們的處境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