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一臉恭順地問道:“兄長深夜相召,是否有什麼急事?”
劉表示意劉備來到身邊,然後望向明月下燈火璀璨的襄陽城,歎了口氣,道:“今日,夫人與我說了一事,令我左右為難啊!”
劉備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劉表皺眉道:“如今羅昂與袁紹之間的大戰已經拉開了序幕。袁紹調集七十餘萬大軍,向羅昂的並州進發,可謂是泰山壓頂之勢。今日夫人勸我支援羅昂,說這是能與羅昂拉進關係的大好良機,但我怕袁紹伺機報複。這真是讓我為難啊!”
說著,他看向劉備,問道:“賢弟素有智謀,不知對此事有何看法?”
劉備有些為難地說道:“兄長,此事乃荊州內政,小弟一個外來之人,怎好置喙?”
劉表聽了劉備這樣一番話,微笑道:“今日所言,出於你口,入於我耳,不會叫第三人知曉,賢弟又何須顧慮?我希望賢弟能夠為我分析分析。”
劉備道:“既然兄長有命,小弟自當從命。小弟認為,夫人的建議隻怕不可取。雖然有些話不是小弟該說的,但兄長對小弟如此推心置腹,小弟又怎能明哲保身?”
劉表微微動容,道:“賢弟切莫顧慮,有話但說無妨。”
劉備道:“按理來說,夫人乃一介女流,又何必插手此等大事?俗話說得好,無利不起早,夫人此舉,隻怕還是為了小公子啊!”
劉表聞言,心頭一動,皺眉道:“賢弟是說,她是希望以此舉結交羅昂,好為琮兒增加一份強有力的外援?”
劉備連忙抱拳道:“備不敢胡亂猜度。”
劉表皺起眉頭,問道:“那麼支援羅昂這件事,賢弟有何看法?”
劉備道:“恕備直言,備以為,此事無論在大在小,都有害無益。”
劉表聞言,連忙問道:“賢弟何出此言?”
劉備道:“羅昂乃是董賊的走狗,與狐群狗黨無異。如今他要挾朝廷,將陛下帶到薊縣,其用心實在險惡。如果兄長去支援羅昂,那將來的千秋史筆,隻怕會讓兄長的清名受到羞辱。這是大者。
“從小的方麵來說,羅昂如今的實力遠不及袁紹,袁紹七十餘萬大軍壓境,可謂是泰山壓頂,隻怕羅昂再凶惡,也將在頃刻間化為齏粉。此時相助羅昂,豈非將自己置於驚濤駭浪之中。待羅昂敗亡,袁紹進入洛陽,兄長又將如何自處?”
劉表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喃喃道:“賢弟所言,甚和我心啊!夫人到底隻是女流,我險些被她所誤!”
劉備見自己的計謀得逞,嘴角微微一翹。
幾天後,羅昂率領大軍,回到了洛陽。
齊家後院。
齊公站在回廊上,看著後園裡春光明媚的景色,不禁歎了口氣,然後看向身旁的齊雲傑,道:“我們這位燕侯可真是厲害啊!先是擊敗了十八路兵馬,然後連續擊敗匈奴人和鮮卑人,現在又將西涼給平定了。”
齊雲傑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道:“兒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但像燕侯這麼厲害的人物,卻是首次見到。雖然他總是笑眯眯的,但總讓人心裡發寒。”
齊公笑道:“這就是所謂的笑裡藏刀。”
晚上,洛陽還是和往常一樣熱鬨。
燕侯府。書房。
此時,羅昂正坐在桌案後,一邊看著桌案上的羊皮地圖,一邊思考著如何擊退袁紹軍。
羅昂歎了口氣,道:“看來這場仗,是十分難打的一場。”
第二天一早,羅昂得知邙山有一群黃巾餘孽,覺得可以將這群黃巾餘孽收到自己的麾下,便領著沮授、鞠義和一些兵馬,朝邙山敢去了。
邙山。
此時,數千名黃巾餘孽和他們的家眷在這裡建了許多茅草屋,並在此落腳。
這些人為首的叫做張燕,是個體格乾瘦,卻敏捷彪悍的漢子。
他原本是黃巾軍的頭目,但在張角潰敗後,便率領手下部眾退入了邙山,又收攏了其他潰敗的黃巾軍,躲在邙山,暫時避過了官軍的鋒芒。
他坐在自己的大帳中,看著地圖思考著當下的局勢,皺眉不展,因為他接觸的幾個地方官府根本不願接收他。
這時,一名頭目匆匆跑了進來,朝張燕抱拳拜道:“頭領,燕侯來了!”
眾人聞言,頓時被嚇了一跳。
張燕站了起來,問道:“來了多少兵馬?”
“三個。”那名頭目回答道。
張燕聞言,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地問道:“三個?”
那名頭目點了點頭,道:“燕侯隻帶著兩個隨從前來拜山。”
張燕聞言,趕緊跑出了大帳。
眾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羅昂領著沮授和鞠義,立馬在山道上,眺望著這邙山的千山萬壑,叢林深穀,隻覺得目光所及,全都是美麗的景色。
羅昂心裡暗想道:後世稀罕的風景名勝,在這個時代,實在是太過平常了。現代社會獲得了古代無法想象的經濟和物質成就,卻失去了古代最為平常的東西。
想到這裡,他歎了口氣。
沮授看見羅昂歎了口氣,問道:“主公何故歎氣?”
羅昂擺了擺手,道:“無事。”
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