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仁話一出口,卻又連忙搖頭:“你怎麼能到柴桑來?要是被爹爹和兄長他們發現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羅昂笑道:“不用擔心,他們發現不了的。”
孫仁聞言,依舊非常擔心。
羅昂指了指站在何秀身邊的那名其貌不揚的女子,道:“這是你嫣然姐姐。”
孫仁聞言,看向那個女子。
那個女子微笑道:“尚香妹妹!”
孫仁聽出了趙嫣然獨特的聲音,連忙朝趙嫣然盈盈拜道:“嫣然姐姐。”
趙嫣然走上前,將孫仁扶了起來,然後笑著對孫仁說道:“夫君自打知道妹妹被擄到柴桑之後,便茶不思飯不想的,一直思念著妹妹呢!”
孫仁紅著臉,看了羅昂一眼。
羅昂不好意思地道:“拜托,哪有那麼誇張啊!”
趙嫣然沒有理會羅昂,繼續對孫仁說道:“妹妹,我們這一次過來,就是來接你的。”
孫仁聞言,先是露出喜悅的神情,然後流露出黯然的神情。
趙嫣然看著孫仁,問道:“是不是不願離開你的母親?”
孫仁點了點頭,然後決然道:“既然我是夫君的妻子,就必須回到夫君的身邊。我不想再發生不久前的那種事情了!”
羅昂走到孫仁麵前,道:“尚香,你放心,等天下一統之後,你們母女就又能團聚了。我想最多也就幾年時間。”
孫仁點了點頭,然後想到正事,問道:“夫君,我該如何脫身呢?父親下了嚴令,我根本沒法離開府邸。我也不希望夫君率領大軍,突襲這裡。”
羅昂笑道:“率軍突襲,那麼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情,我才不會去做。我聽說嶽母大人經常到城外道觀去上香祈福。尚香,你就找個借口同行,我會在道觀裡預先布置好一切。到那時,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帶走了。”
孫仁聞言,覺得這個辦法好,便點了點頭。
羅昂道:“這幾天,何秀每天都會過來。你確定了前往城外的日期之後,就告訴何秀,我好安排行動。”
孫仁點了點頭,道:“好。”
羅昂捋了捋孫仁鬢角的秀發,笑道:“那我就走了?”
這時,孫仁抓住羅昂的手,然後央求道:“夫君,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陪陪我?”
羅昂聞言,心中湧起無限的柔情。
然後,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趙嫣然見狀,便向何秀打了個顏色。
緊接著,兩人向外麵走去。
羅昂見孫仁的臉頰紅了起來,眼眸中竟蕩漾出十分動人的韻味來。
羅昂心中一動,然後彎下腰,一把將孫仁抱了起來,然後向不遠處的繡榻走去。
當天晚上,孫仁來到母親這裡,然後陪母親吃晚飯。
孫夫人見孫仁竟然容光煥發,喜氣洋洋的模樣,感到十分意外:“尚香,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啊?氣色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孫仁想到不久前的事情,害羞之意湧上心頭:“母親怎麼取笑人家?”
孫夫人見女兒在羞赧之下,竟然流露出了嫵媚的風韻,更是大感訝異,便暗自狐疑起來。
晚飯過後,孫仁告彆了母親,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去了。
孫夫人立刻派人,叫來了今天白天負責把守門禁的軍官:“今日是否有人來府中見小姐?”
那名軍官抱拳道:“回夫人的話,今天白天,何秀帶著一男一女兩個隨從來見小姐。他們呆了兩個時辰才離開。”
孫夫人點了點頭,然後對那名軍官說道:“沒事了。你去吧。”
那名軍官應諾一聲,然後退了下去。
孫夫人麵露思忖之色,心裡疑竇叢叢。
第二天一早,何秀來到孫府,然後朝孫仁的院落走去。
這時,一名中年婢女趕了上來,攔住了何秀,然後對何秀說道:“夫人要見你。”
何秀聞言,心中感到奇怪,但她還是應了一聲,然後跟隨那名中年婢女,朝孫夫人居住的院落走去了。
不一會兒,她們來到院落中的涼亭上。
此時,孫夫人坐在涼亭上。
何秀拜道:“草民拜見夫人!不知夫人相召,有何吩咐?”
孫夫人看向何秀,問道:“聽說昨日你帶了一個男子來見香兒,可有此事?”
何秀抱拳道:“是的,那人乃是我店中的首飾工匠。他為了給小姐打製合適的首飾,所以我帶他來見小姐。事先沒有稟報夫人,還請夫人原諒。”
孫夫人站起身,走到何秀麵前,問道:“此人是何來曆?”
何秀抱拳道:“此人姓張,乃是兗州人氏。數年前,他被草民聘為匠師。夫人是否也是想要打製首飾?”
孫夫人麵露思忖之色,沒有說話。
何秀見此情景,心裡不禁胡思亂想起來。
不知不覺間,她的鬢角竟然溢出了一滴汗水。
孫夫人道:“我要見一見這個人。”
何秀聞言,先是一愣,然後恭身問道:“不知夫人喚他做什麼?”
孫夫人微笑道:“隻是想跟他談一談。難道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何秀連忙說道:“草民隻是怕他身份低賤,汙了夫人的眼睛。”
孫夫人沒好氣地說道:“哪有這許多顧忌?今天下午,你讓他到我這兒來一趟。”
何秀無法拒絕,隻得硬著頭皮,將這件事答應了下來。
何秀收拾好心情,然後疾步來到孫仁的院子。
孫仁道:“你來了。”
何秀先讓孫仁屏退左右,然後急聲問道:“夫人昨日可對尊堂說了主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