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外隨著一聲沉悶的關門聲響起,蘇培盛將大門緊緊關閉。此時,房間內隻剩下皇帝和甄遠道兩人,氣氛顯得格外凝重。
皇帝緩緩開口道:"好了,現在這裡隻有我們君臣二人,而莞嬪又是你的女兒,朕該尊稱您一句老丈人!"
甄遠道聽後,連忙跪地行禮,聲音顫抖地說道:"臣惶恐!愧不敢當!"
皇帝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並說道:"無須多禮了,你坐下回話吧!"
甄遠道再次跪地謝恩,然後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甄遠道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感慨。作為一名言官,他一直以來都非常注重禮儀規範,深知君臣有彆。然而,此刻皇帝卻在案件尚未查清、自己仍處於戴罪之身的時候,關起門來賜座給他,這種舉動讓他感到十分意外和感激。
皇帝目光銳利地盯著甄遠道,語氣嚴肅地問道:"這案子已經調查了一段時間了,朕隻想問你一句話,你為何要私自藏匿這本詩集?"
甄遠道沉默片刻,然後堅定地回答道:"啟稟皇上!如果臣說並沒有其他原因,僅僅是因為欣賞這本詩集的優美辭藻,皇上會相信嗎?"
皇帝微微皺眉,追問:"當真隻是因為欣賞?"
甄遠道毫不猶豫地點頭,鄭重地說道:"隻是因為欣賞詩詞本身,彆無他意!臣一心效忠皇上,效忠大清!絕無二心!”
皇帝一拍桌子:“那好,朕相信你,但是滿朝文武如何相信你呢!你可知因為這本詩集,你的女兒,莞嬪已經被眾臣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滿朝文武都在說她是紅顏禍水!朕是因為她的緣故才遲遲不肯發落你們甄氏一族!”
甄嬛父親一聽這話,急忙磕頭道:“皇上!皇上!罪臣一家自打小主進宮之後鮮少來往,罪臣書信都不曾給小主過幾封,為數不多的幾封書信,還都是在年末這樣的大日子!罪臣一家不敢高攀小主,還請皇上明察啊!”
甄嬛父親一邊說著一邊將頭磕得砰砰響,仿佛要把地板磕破似的。他的額頭很快就腫起了一個大包,但他仍然不停地磕頭,希望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和諒解。
皇帝看著甄嬛父親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他知道甄嬛父親一直忠心耿耿,隻是這次事件涉及到了朝廷的穩定明顯有人正在利用這個事情不停的挑戰著他皇位的穩固性,他不得不慎重處理。
皇帝歎了口氣,說道:“罷了,起來吧。朕自然會好好調查你與甄氏一族的清白!但這過程肯定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搜集人證物證!就怕到時候等真相大白於天下時,莞嬪或許已經被流言蜚語所淹沒!”
甄嬛父親惶恐地看著皇上,他徐徐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站起身來,站在一旁等待著皇上後麵的話。皇帝沉思片刻後,對甄嬛父親說道:“或許此時還有更為妥當的方式能解決此事,你說呢甄大人!”
甄嬛父親恭敬地向皇上行了一個禮:“還請皇上賜教!”此時的甄遠道深知自己的事情可大可小,全在皇上一念之差,他也十分擔心甄嬛在宮中的處境,不知道她是否受到牽連:“隻是莞嬪真的沒有牽連其中!”甄遠道顫巍著雙手,說道!
“朕自然是相信莞嬪的,否則也就不會在這裡關起門來與甄大人說話了!”皇上站起身來,走了兩步,站到窗前看向窗外飄落的雪花:“但是光有朕的信任還遠遠不夠,如今莞嬪懷有身孕,日日為大人身上的案子勞心勞神,想要給大人到朕這裡來求情!朕很是擔心,因此影響了龍裔!”
甄遠道看著皇上的背影,眼裡充滿了心疼甄嬛的淚水!他深深地歎了口氣,聲音低沉地說:“臣有罪,讓莞嬪娘娘為我擔心了!”
皇上轉過身來,眼神堅定地看著甄遠道,說:“莞嬪對你情深意重,朕也希望你們父女能夠早日團聚。但現在朝中局勢複雜,朕需要時間來處理這件事情。
而且稍有不慎就會被彆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到那時莞嬪的處境才是真正的危險!”
甄遠道激動地繼續說道:“那該如何是好,敢問皇上罪臣該當如何,臣一定會儘最大努力配合皇上,罪臣為了莞嬪娘娘甘願犧牲自己的清白!”
皇上點了點頭,說:“好!你能想明白此事就好!眼下的你的案子不宜在拖下去了!明日一早朕便讓大理寺發配你全家去寧古塔!等事態平息了,你再回來也不遲!隻有這件案子塵埃落地,那些彆有用心的人才不會一直詬病莞嬪,她才是最安全的!”
甄遠道恭敬地回答道:“是,臣明白。隻是莞嬪娘娘馬上就要足八個月了,若是夫人與我一同前往寧古塔!豈不是到時小主身旁無人照料了!還請皇上”
皇上並沒有給甄遠道太多的機會,他接著說:“這個你無需多慮,朕會派人暗中保護莞嬪和她腹中的胎兒,確保她們的安全。你不用擔心。畢竟她腹中也是朕的骨肉!朕一定會確保她母子二人平安的!”
甄遠道躊躇了一陣之後,跪地叩頭道:“多謝皇上!”
皇上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然後說:“好了,今日對你說的話要跟所有人保密,包括莞嬪,明日她怕是排除萬難也會去牢裡送你,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到了寧古塔等待時機。”
“罪臣!謝主隆恩!”甄遠道再次叩頭謝恩後,緩緩退下。甄遠道心中雖有百般委屈,但也隻能咽下肚中,因為皇上說的沒錯,眼前這發生的一切都不是衝著他或者甄氏一族來的!是衝著自己的掌上明珠,寶貝閨女甄嬛來的!若是自己死活不認罪,那麼那些人必定會借題發揮,一直遷怒於莞嬪!到最後愈演愈烈怒火難平的情況下,怕是真的會牽連到莞嬪和她腹中的孩子!
“現在是最好的結果!”皇上對著窗外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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