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星洲之前進入農淳的帳篷時,就像個被逼著嫁人的小媳婦一樣,委委屈屈的蜷縮在農淳的帳篷一角,渾身上下,從頭發絲到腳底板,無一不展露出他內心的不適應。
現在進入薑檸的帳篷之後,他倒是適應得夠快,像極了好不容易找到主人的歸家小狗,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洋溢著快樂。
他的登山包就在他肩上背著,不用薑檸提醒,他主動將登山包裡那張小毛毯拿了出來。
借著小夜燈的光,戚星洲睡在帳篷裡另一半沒有東西的空曠位置。
薑檸見他這麼自覺,點點頭:“行,今晚先這麼將就一下。”
這麼晚了,她既不好意思再去打擾農淳,也不忍心眼睜睜看著戚星洲在外麵喂蚊子,就姑且讓他留宿一晚。
如果換做是其他正常男人,薑檸絕對不會給對方進自己帳篷的機會。
可能薑檸自己都沒意識到,在戚星洲麵前,她好幾次都出現了破例情況。
戚星洲高高興興的躺在自己那一邊,薑檸在自己帳篷裡放了一些驅蟲包,散發著淡淡的中藥清香,對他而言,好聞極了。
帳篷搭建在泥土上,薑檸並沒有在帳篷裡鋪墊其他的東西,可想而知,當人睡在上麵的時候,會有多堅硬。至少,戚星洲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住過這麼艱苦的環境,但是他卻高興得不行,感覺睡在有薑檸的這個小小帳篷裡,比他住在自己家還舒服。
他抱著懷裡的小夜燈,安靜閉眼。
一夜無話。
當薑檸第二天醒來,透過帳篷注意到外麵天色大亮的時,還有些不可置信。
從記事時開始,她就是一個人睡的。
除了讀書時住宿和班上其他女生同寢過之外,薑檸沒有任何與人合租、更沒有與任何異性同塌而眠的經驗,薑檸昨晚還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一覺起來,神清氣爽。
難道她潛意識裡對戚星洲就沒有任何防備?
一瞬間,薑檸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她掀開毛毯坐起身,旁邊的戚星洲聽到動靜,也立刻睜開眼,眸光亮晶晶的看著薑檸,看他那神采奕奕的模樣,顯然早就醒了,隻是怕打擾到薑檸睡覺,所以一直沒有起來而已。
見薑檸起身之後,戚星洲也掀開自己身上的小毛毯,坐了起來。
“走,出去刷牙。”薑檸說了一聲,在拿自己的洗漱用品時,不免多問了一句:“你的牙刷毛巾帶了沒有?”
戚星洲點點頭,長臂一伸,就將角落裡他自己的那個登山包撈了過來。
倆人一前一後從帳篷裡出來,這一幕,恰好被同樣從帳篷裡出來的霍妙看到。
看到戚星洲居然跟在薑檸身後從帳篷裡出來的畫麵,原本睡眼惺忪的霍妙,眼睛頓時睜大了。
這怎麼回事!
那個神秘嘉賓!
怎麼會從薑檸的帳篷裡出來!
看他頭頂翹起來的呆毛,還有他手裡拿著的牙刷水杯,顯然不隻進出了薑檸帳篷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