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特拉在伊娃擔憂的目光下下了班,好心的女巫提出送他回去,但被阿斯特拉禮貌拒絕了。
今晚的格林老宅也終於熱鬨了一些,回家的人也終於不是阿斯特拉一個了。
詹森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鑲嵌著寶石的手杖被他隨意的丟在一邊,最後被阿斯特拉彎腰撿起。
“父親。”
詹森沒有應答,自顧自地喝著卡米爾從前珍藏的香檳酒,阿斯特拉則是握著手杖安靜地站在沙發旁注視著。
“呼……”
將酒杯放回桌子上,詹森終於舍得將自己的目光施舍給自己的兒子,他冷冷地注視著這個和妻子長得近乎一模一樣的兒子,隻覺得格外煩悶。
“你是來嘲諷我的嗎?”
這張臉和記憶中那張永遠對自己笑著的臉漸漸重合,詹森卻並沒有感到懷念,他的聲音仿佛碎冰,“頂著這張臉,在這種時候出現,你是在借機暗喻著什麼嗎?啊?”
阿斯特拉微垂下眼,聲音平靜,“這隻是我正常的下班時間,父親。或許你隻是太長時間沒有回家了,所以有些不習慣。”
看著自己兒子格外乖巧的樣子,詹森的腦袋更疼了,他捂著腦袋,聲音痛苦,“看到你我就想到你的母親,如果卡米爾還在,如果她還在……”
“你會怎麼樣呢,父親?”
詹森的低喃停住了,阿斯特拉繼續問道。
“母親又會在你麵前顯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又或者說……”
阿斯特拉緩緩蹲下,抬頭凝望著詹森那雙藍灰色的眼睛,“你想我在你麵前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對上那抹和記憶中彆無二致的金色,詹森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他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立刻往沙發的另一側遠離阿斯特拉,這一刻他隻覺得危險。
“這還是你第一次在我麵前表露出這樣的情緒,父親。”
阿斯特拉借用手杖撐起全身的重量站了起來。他那渾身疼的新毛病還沒有被徹底治好,單膝蹲下倒是容易,站起身卻需要不小的力氣,也多虧了這根手杖。
這個動作在詹森的眼中被放慢了無數倍,他隻覺得壓抑。詹森覺得有些好笑,他什麼時候對自己的兒子產生恐懼心理了?連那天交出徽章戒指他也沒露出過恐懼的表情,沒道理現在……
他抬頭看著阿斯特拉,真的感覺到了恐懼。但阿斯特拉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值得讓他害怕的地方,但他就是本能的感到恐懼。
“是你嗎?”
詹森覺得這一切都不是巧合,他的聲音因為喊得太大聲而有些破音,“是你做的?”
“我對合作部和貿易的事情並不了解,父親。”
“但你有那個能力。”詹森強調道:“你能做到,阿斯特拉。自從那件事之後,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
“我在災難部,父親。”阿斯特拉輕聲為自己辯解,“我插手不到那邊的事情。”
詹森的神情一滯,他知道阿斯特拉說的是真的。災難部的事情又多又雜,阿斯特拉剛剛上任副手的位置不久,需要處理的事情比他當職員的時候還要多好幾倍。
就算阿斯特拉有那個能力,也管不到合作部的事情,尤其還是和古靈閣有關的事情。
但自己一向在這方麵格外嚴謹,怎麼會……
“或許就像大家說的那樣。”阿斯特拉看出了詹森的心中所想,他輕聲開口:“因為母親的離去,你的精神也變得不好了,工作上有些失誤在所難免。連我在一開始的時候也會犯一些小錯。”
詹森隻覺得阿斯特拉的話奇怪,他死死盯著那張和妻子相像的臉,越盯越緊張。
“格林家的資產不算少。”
阿斯特拉仔細端詳著手杖頂端上鑲嵌的藍寶石,這顆寶石曾無數次的和自己的臉親密接觸,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在隱隱作痛,即便那些傷疤早已經愈合了。
他繼續說著:“所以你不用擔心,父親。即便你被辭退,我也能保證你以後的生活依舊正常。”
聽到這話的詹森能敏銳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狐疑地盯著自己的兒子。
“隻不過你的生活會無聊一些。”阿斯特拉自顧自說著:“不像在魔法部時那麼忙碌,畢竟已經沒什麼值得你操心的了。我平時也會忙工作,所以顧及不到你……”
“這讓我想起了裡奧和塞西莉亞,他們平時總是無聊的,無聊到去擺弄安德魯,那個孩子才四歲多,可受不了那麼多的大人在身邊。”
“你以後也很無聊吧,父親。”
詹森盯著阿斯特拉的眼睛,神情變得有些奇怪。
“阿斯特拉,我聽說了,你前段時間將安德魯接過來了。”詹森微微眯起眼睛,“沃恩那個傻小子在學校的優秀成績不見得能用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但這不是你代替他教導安德魯的原因,你應該明白。”
“是你戴上了徽章戒指,阿斯特拉。”
“我們這一脈是最重要的,安德魯從裡奧沒有被你的祖父選擇的那一刻就是旁支了。你培養一個旁支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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