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張文遠一語驚醒夢中人,在場的人聽他這麼說瞬間明白過來了,張文寧的反應最激烈,“這家夥到了俺們張家不偷彆的,專偷紡車,背後肯定有人指使!快招,是誰指使的你?”
時遷冷哼了一聲,沒理他。焦挺見他不說話就插話道,“莫非是梁家?”
梁家乃是鄆州第一大家族,族中產業無數,覬覦他們的紡車也很正常,張文遠白天見過梁端,那小正太雖然出身高門大戶,但卻彬彬有禮,沒有絲毫反派的氣質,莫非是他的家人?
梁家在須城發展了兩百年,勢力極大,出幾個偷雞摸狗的人實在沒什麼稀奇的。再說了,越是勢力龐大的家族就越會經營,他們一般都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比如後世那些家族,表麵上個個都是企業家、慈善家,但背地裡男盜女娼的事可沒少乾。這個時代也一樣,表麵上耕讀傳家、忠孝仁義,也並不耽誤他們背地裡恃強淩弱、指鹿為馬。
就在眾人猶豫不決之時,時遷突然嘿嘿笑道,“不錯,就是梁家,我就是受了梁家之托來盜你家的紡車。怎麼樣,你們怕了吧?”
眾人聞言都是一怔,心說果然是梁家看上了他們的東西,那他們真是毫無還手之力啊。時遷見他們都害怕了就更猖狂了,“還不快老爺放了?”
張文遠橫了他一眼,冷笑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肯定不是梁家了!”
張文寧詫異地看著他,“啊,為何?”
張文遠冷笑道,“梁家的人我認識,他們個個都克己複禮,詩書傳家,怎麼可能是他們?不信你問焦大郎,今天我還和梁家公子梁端說過話呢!”
焦挺連忙點頭,“嗯,不錯,不錯!梁公子溫文爾雅,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張文靜又道,“不是梁家,莫非是郭家?”
鄆城郭家祖上幾輩人都是做紡織生意的,也是濟州地界最大的布商。張家這段時間在鄉下高價收購生麻,然後低價賣出紗線,可是狠狠地插了他們幾刀,恐怕早就引起他的注意了。更重要的是,這郭家可不是單純的商賈之家,家裡還有人做官,他們的祖上叫郭勸,仁宗朝的重臣,以忠直敢言聞名於後世。不過,自從他死後,郭家的聲望就逐漸衰弱了,最近出的一個牛逼人物是郭概,這個“鍋蓋”除了會做官以外,還有一個隱秘的技能——挑女婿。
郭概有四個女兒,個個都嫁得不錯,大女婿趙挺之,可是當過宰相的人物,他的兒媳婦正是大名鼎鼎的李清照。二女婿陳師道,乃是“蘇門四學士”,在江西詩壇有“一祖三宗”的說法,一祖是白居易,三宗之一就是他。三女婿高昌庸,雖然官職不高,但是人品高尚,在民間和士林都有極大的影響力。四女婿謝良弼官職不顯,但他的兒子謝克家是趙老九的鐵杆擁躉,最後官至宰相。
雖然趙挺之和陳師道都已經作古,謝克家的官職也不高,郭家也沒什麼能人,但作為鄆州巨室,他們的底蘊還是存在的,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紡織業還是郭家的支柱產業!
張文寧道,“也有可能是黃家。”
鄆州黃家和郭家的勢力差不多,家主黃萃早年做過京官,在兵部擔任過員外郎,後來外放地方,做過路級高官,放在後世就是省部級的官員。他之所以知道黃家是因為黃家就在鄆城縣,離他們最近。
除了這三家以外,濟州府還有韓家和鞏家,韓家的家主叫韓鐸,是包青天器重之人。鞏家的家主叫鞏燾,是梁子美的妹夫。這些人在後世雖然名聲不顯,但在這個時代可是跺跺腳地球就會抖三抖的人物,而且他們之間都有姻親關係,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隨便擰出來一個都夠張家喝一壺的。
見他們自己把自己嚇住了,時遷心中竊喜,又插話道,“嗯,對,對,也有他們!俺就是他們派來的,具體是哪一家你們自己猜吧!”
張文寧剛才還像個怒目金剛一樣,一聽到這些大人物的名字就慫了,自言自語道,“啊,是這些大戶人家惦記上了俺們的紡車啊,他們家大業大,那俺們咋辦啊?”
張文靜的牙齒也在打顫了,“看來紡紗的生意做不成了。”
見他們這麼杯弓蛇影,張文遠心裡失望不已,轉頭看著時遷,冷哼了一聲,喝道,“彆聽他胡說八道!”
說完又看著時遷冷笑道,“你就胡扯吧,還梁家、郭家、黃家,你怎麼不把蔡太師抬出來嚇我們啊?俺的背後是高殿帥,我怕他們啊?”
聽他搬出高俅來,張文寧和張文靜瞬間就有了精氣神,特彆是張文寧,又把他的大鋸子拿出來了,作勢又要朝時遷的身上招呼,“好賊子,嚇俺一跳,這下俺可不饒你了!”
張文遠叫住了他,轉頭吩咐焦挺,“這賊子無緣無故地潛入我家裡行竊,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給我把他捆好了,明天一早送到官府去領賞。”
說完又看了一眼時遷,提醒焦挺道,“這些賊子最狡猾了,衣服、鞋子,褲襠、嘴、頭發裡麵都有可能會藏著暗器,這些地方也都給我搜一遍。”
焦挺依言在時遷的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果然搜出了不少小玩意兒,張文靜見這貨在肛門裡藏了一把小刀,驚得眼珠子都瞪圓了,“俺娘呀,你這廝也太狠了吧,把刀藏在那裡麵,不怕把屁眼兒捅壞了嗎?”
身上的衣服都被剝光了,所有的東西都被搜了出來,時遷終於感受到張文遠的可怕了,哀求道,“大爺,俺服了,您問吧,問什麼俺就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