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有了驢代步,張文遠就不拖他們的後腿了,一行人的腳程也快了許多,申時中刻就到了巨野城外。看到北宋的第一座大城市,張文遠的第一感覺就是太名不副實了,這可是堂堂的地級市啊,規模放在後世連個大一點兒的縣都比不了,居然也當得起文人墨客們的“氣勢恢宏”、“聖城明珠”的讚美,還真是一點兒都不臉紅啊。
除了破舊淩亂和一股魚腥味意外,巨野城還有一個大大的安全隱患,那就是距離巨野澤也太近了,又沒有修建防洪堤,萬一哪天黃河再次決口,生活在這裡的人不得全部去喂魚蝦啊!另外,巨野澤與北麵的梁山泊有水道相通,萬一哪天他們過來借糧怎麼辦?
張文遠覺得生活在濟州府城的百姓心態真的是太好了,要是自己也住在這裡的話肯定會憂慮而死的。但眼下這些還不是他現在就該考慮的,他現在要關注怎麼進城,以及進城以後怎樣在宗知府麵前刷存在感。進城也很簡單,高克疾讓梁坤直接出示了縣裡開具的文牒,守門的兵丁很爽快遞放行了。一行人徑直來到府衙前,梁坤上去投了名刺,因為事先時文彬已經打過招呼了,沒等多久裡麵就傳出話來,請高縣尉立即進去回話。
見裡麵居然沒請自己一起進去,張文遠心裡就有些不爽了,但形勢比人強,人家不請他,他也沒辦法,隻得在外麵乾等著。等了一會兒仍然不見有人出來傳他進去問話,他就失去了耐心,就牽著驢來到路邊,學著古人的樣子插上一根草簽,擺起地攤來。這驢還真不錯,他才站了十多分鐘就有一個胖子來問價,張文遠也懶得跟他囉嗦,直接開價五貫錢,最後以三貫錢成交了。
梁坤見他轉手就把驢以原價賣了出去,頓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咕隆道,“你不是說過要殺了吃肉嗎,咋又賣了哩?”
張文遠撿了個大便宜,就把煩惱拋之腦後了,哈哈笑道,“人家馱了我這麼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怎麼忍心殺了他啊?”
梁坤失望地道,“哼,害我空歡喜一場,還以為真有驢肉吃呢!”
張文遠笑道,“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咱們要多行善,少殺生,才能長命百歲啊!”
梁坤見他又開始念經了,連忙捂住了耳朵,“彆說了,我突然不想吃驢肉了!”
在外麵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有人出來傳喚他們,而天已經要黑了,張文遠知道自己很可能見不到知府老爺了。雖然有些失望,但其實也在情理之中,他不過是個不入流的押司,既無功名、又無名望,人家憑什麼召見啊?人家可是堂堂知府啊,在東華門唱過名的,能見高克疾一麵就已經是給麵子了,又怎麼可能屈尊降貴召見自己一個小吏呢?
想到這裡,他就釋然了,見眾人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就指著對麵的一個茶樓道,“坤兒哥,走,咱們到那裡喝茶去。”
梁坤的驢肉火燒泡湯了,心情十分鬱悶,就故意惡狠狠地說,“哼,不去,除非你請客我才去!”
“請客就請客,有什麼大不了的!”張文遠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一眾人來到茶樓裡,隨便點了兩壺茶和一些點心、熟食,他和梁坤單獨坐了一桌,焦挺、時遷和另外兩個土兵另外坐了一桌,眾人一邊喝茶吃點心,一邊等高克疾出來,順便還能打聽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
這兩個土兵一個叫劉吉,一個叫範慶,都是高克疾新近抬舉起來的,算是心腹之人,長得倒是頗為高大壯實,但精氣神卻比較拉胯,一個老實木訥,一個動不動就傻笑,看一眼就知道是長期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棱角早已磨平了,根本威脅不到張文遠在團隊裡的地位。
既然威脅不到自己,張文遠就決定施點兒小恩小惠拉攏過來,見二人看著桌上既不好看又不好吃的點心流口水,想吃又不好意思,就讓茶博士再上幾盤,讓他們過把癮。二人見他這麼豪爽大方,頓時放下矜持大快朵頤起來,眼神裡對他也充滿了感激之情。
吃飽喝足以後,又坐了一會兒,時遷就借口訪友出去了,張文遠知道他肯定又要去打探消息,也沒攔他,讓他自己安排,自己則繼續和梁坤等人侃大山,一直到了天徹底黑儘,高克疾才從府衙裡出來。眾人見了連忙迎了上去,梁坤問道,“姐夫,情況如何,你的計謀可被相公采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