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麟風平靜的點點頭，“嗯，你也聽說了？”
秦浩對這個比較敏感，驚道，“還有這事？”
王謙源道，“聽朋友說的，沒想到是真的。”
他轉頭看向陳麟風，然後試探著問道，“陳導，《鋼的琴》的張蒙導演，讓我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去劇組看看。”
陳麟風奇怪道，“都籌備好久了吧，現在還沒拍完？”
王謙源歎了口氣，“拍倒是拍完了，就是碰到不少事暫時停掉了後期”
隨後他介紹了一番拍這部電影出的事，那叫一個慘。
拍攝的時候，碰到天氣不好、場景更換的事就不說了。
關鍵劇組啟動資金不多，拍到一半，資金鏈斷了，還得去籌集資金。
導演為此都抵押房產了，王謙源也貼了點錢，結果到後期製作的時候，錢還是不夠。
秦浩聽得都呆了，“這麼慘？”
他指的是王謙源，碰上一個眾籌式拍電影的，大多都不會是什麼好片子。
陳麟風也有些驚訝，前世音樂聽說過《鋼的琴》成片的過程有些曲折。
沒想到這麼艱難。
他知道結果，當然不覺得《鋼的琴》會是個爛片。
王謙源也是如此，他經曆過拍攝的全過程，對導演的才華也很信服。
覺得這電影再怎麼也是個好片子，否則不會同意貼錢的。
也就是王謙源接拍了陳麟風的《警察事件》，闖出了名氣，手頭寬裕，否則都輪不到他出錢。
他衝著秦浩正色道，“你聽著這像是個草台班子，其實片子真不錯，否則我不會厚著臉跟陳導提這事。”
陳麟風頷首，表示認可。
最初也是他介紹王謙源過去，就是考慮到是個好片。
不過，劇組窮到需要演員貼錢的地步還真是沒想到。
陳麟風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前世是女主角秦海鷺出的錢。
他有些啞然，真就眾籌拍戲啊。
王謙源也是，拍個電影拍成出品人。
陳麟風直接問道，“咱們這關係就不來虛的了，張導讓我過去，是想要爭取投資？”
王謙源給陳麟風麵前的杯子裡續上飲料，笑道，“大概是有這麼個意思。”
陳麟風不置可否，“你開頭提到威尼斯電影節，是有什麼想法？”
“沒有啊，這不是聊八卦麼，再說我這也是想先起個頭，然後好說事。”
王謙源先是茫然的搖搖頭，不知道怎麼又拐回到這個話題。
隨後他突然一怔，有些不確定道，“陳導意思是《鋼的琴》可以嘗試報一下威尼斯？”
這反而給陳麟風整不會了。
他擔任威尼斯電影節評委的事，在圈內已經小範圍傳開。
最近不少人打電話問過。
剛才聽王謙源提起，還以為也是想問問有沒有機會呢。
沒想到是搞了個烏龍。
嗯？
好像也不能算烏龍。
陳麟風心想，反正自己這票給誰不是給，投一個自己順眼的電影，不是更好。
明年本就有不少電影參展報名，多一個《鋼的琴》也不錯。
他沉默了片刻，想明白前後邏輯，然後道，“我覺得可以，嘗試一下總不是什麼壞事。”
沒有任何承諾，一切等過了選片再說。
“不過這樣，我就不能投資你這部片子了。”
這是正理，否則瓜田李下的，說不清。
然而周圍幾個人可不是傻的，他們都知道陳麟風剛才的一番話，裡麵包含著什麼意思。
秦浩咳了一聲，“源兒啊，缺投資找兄弟啊，我這手裡正好有點閒錢。”
“你不是剛還覺得，源兒這電影劇組是個草台班子嗎？”
雷嘉音衝王謙源嘿嘿笑道，“要說錢，兄弟我也有啊，多的不敢說，整個幾十上百萬還是沒問題的。”
石小龍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覺得吧，他們倆賺錢都不容易，還是不要讓他們填坑了。”
看到秦浩和雷嘉音鄙視的眼神，他挺直背，儘可能理直氣壯道，
“不是我說，你們彆以為隻是做完後期就算了，到了威尼斯，還得有一筆公關和宣傳費用，沒那麼簡單的。”
最初陳麟風參展威尼斯電影節，就是石小龍跟著一起去的。
後邊幾次電影節，他也都聽說了這裡麵的套路，因此還真知道不少內幕。
王謙源和秦浩、雷嘉音他們才想到還有這一茬。
對啊，去電影節參照，還要多一筆費用要花，僅僅貼錢做完後期還不夠，甚至可能遠遠不夠。
這下秦浩和雷嘉音不說話了。
王謙源想想是這個道理，於是看向陳麟風，“陳導，你覺得呢？”
“還是得先能過了初選才有後續，但一旦進入主競賽單元，想要出成績，確實少不了一筆公關費用。”
陳麟風大略的聊了一下電影節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