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也沒有手記中描述的汙漬牆壁。
厚重的窗簾沒能完全遮擋住外麵的光線。菲勒蒙像飛蛾撲火般,不由自主地拉開窗簾一角,發現外麵是路燈。對了,今晚沒有月亮,是個悲傷的夜晚。
“啊。”
走在前麵的伊芙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
“沒什麼,不用在意……”
雖然伊芙試圖掩飾,但菲勒蒙還是注意到了牆上掛著的一幅畫。畫框中是一家七口的全家福,所有人的頭發都是紅色的,這讓他印象深刻。
實際上,除了這一點,他也看不出什麼彆的信息。
除了坐在中間的一名男子外,其他六個人的臉上都被塗抹上了黑色的墨跡,五官完全看不清。菲勒蒙猜測,這位完好無損的男子應該是一家之主。
奧斯卡·斐亨利,應該就是他了。
與菲勒蒙想象中不同,奧斯卡的相貌顯得有些孱弱。雖然他努力擺出一副強硬的表情,但窄窄的肩膀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頭。或許是年輕時吃了不少苦,他的臉上布滿了皺紋,膚色也顯得有些暗沉。
“這……”
伊芙避開了菲勒蒙的目光。
剩下的六個人,應該就是奧斯卡的家人,也是伊芙的家人。菲勒蒙能感受到她此刻的震驚,所以沒有繼續追問。
“你有沒有想過?”
菲勒蒙轉移了話題,伊芙這才重新看向他。
“關於你父親的手記。你有沒有覺得它有些不自然?你剛才把現在的情況比作偵探小說,我覺得這個比喻很恰當。”
菲勒蒙抱起雙臂,繼續說道:
“離奇的死亡,神秘而排外的村莊,以及死者留下的臨終遺言……”
“你想說什麼?”
“但你也知道,這不是小說。所以,不可能存在那種為了吸引眼球而設計的謎題。比如,寫滿意味深長語句的日記。”
伊芙不安地問道:
“難道我父親預見了自己的死亡?所以才寫下這些東西留給我?”
“不,不可能。”
菲勒蒙肯定地說道。
伊芙似乎已經半信半疑,菲勒蒙斬釘截鐵的回答反而讓她嚇了一跳。
“你怎麼這麼肯定?如果沒有這份手記,我根本不會知道這件事背後另有隱情。”
“問題就在這裡。你父親在臨死前拚命想要隱瞞些什麼,但這份手記裡卻寫了太多東西。你得到它也純屬偶然。如果我是你父親,我不會用這種不保險的方式。”
事實上,伊芙能夠發現這份手記,完全是運氣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