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灘觸目驚心的黑色血跡,從巷口一直延伸到深處。在血跡的儘頭,女人的一隻腳無力地垂在地上,很快便被拖進了拐角,消失在菲勒蒙的視線中。
昏暗的路燈下,一個巨大的黑影投射在牆壁上,菲勒蒙一眼就認出,那是一隻狼的形狀。
他加快腳步,朝著黑影的方向追去。然而,當他跑到巷子儘頭時,卻發現那裡早已空無一人,隻剩下地上那灘觸目驚心的血跡,以及空氣中那股令人作嘔的香水味。
菲勒蒙站在路燈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閉上眼睛,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剛才看到的畫麵,直到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徹底消散。
牆壁上的黑影,分明就是一隻狼的形狀。
關於狼的傳聞甚囂塵上。
除了菲勒蒙自己,還有許多目擊者,官方記錄在案的就有上百起。起初,警方為了控製群眾的恐慌情緒,還試圖否認狼的存在,但沒到中午,他們就不得不承認了現實。
最重要的是,受害者出現了。五個女人在深夜獨自回家時遭到襲擊,現場隻留下一灘血跡和殘缺不全的屍體。
毫無疑問,那隻野獸的目的就是狩獵。
“先是狼人,現在又是狼……”
從警局錄完口供回來的路上,菲勒蒙看到之前見過的皇家區警察局長站在門口,自言自語地說著。他的轄區並沒有發生狼襲擊事件,而且他看起來也沒有其他事情要忙,顯然是在特意等候菲勒蒙。
“好久不見,教授,最近又添了新傷嗎?”局長皮笑肉不肉地說道。
“少說風涼話,我隻是以一個良好市民的身份配合警方調查。”菲勒蒙冷冷地回擊道。
局長聞言,不屑地冷哼一聲。
“如果教授你也算良好市民,那溫茲沃斯監獄裡一半都是模範囚犯,另一半乾脆就不用關了。”
菲勒蒙懶得跟他爭辯,也不想知道他究竟是懷疑自己,還是單純想找茬。
“等等。”
就在菲勒蒙準備離開的時候,局長叫住了他,並用眼神示意了一個方向。菲勒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一個穿著風衣、戴著帽子的男人正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裡,偷偷地觀察著這邊。
“彆多管閒事。”菲勒蒙警告道。
“記住,多一雙眼睛看著總比少一雙好。”局長不理會菲勒蒙的警告,丟下一句老掉牙的威脅後便轉身離開了。
菲勒蒙望著他的背影,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安。
雖然他與許多警探都打過交道,但像皇家區警察局長這樣的大人物盯上自己,還是讓他感到十分不快。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衣服,朝角落裡的男人走去。
“讓你久等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我。”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麵孔。但他的聲音卻比菲勒蒙記憶中低沉了許多,像是受傷的野獸發出的嘶啞低吼。
“好久不見了,教授。”
“威爾遜探長?!”菲勒蒙驚訝地叫出聲來。這才短短幾個月不見,他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威爾遜的脖子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上麵滲著血跡,還散發著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咬了一口。
“這個嗎?是功勳章。”他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情況不妙啊。”威爾遜探長低聲說道。
“我看出來了。”菲勒蒙淡淡地回答道。
“不,我不是說我,我是說整個倫敦都處境危險。”
菲勒蒙看著威爾遜那張年輕的臉龐,卻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種老兵般的決絕,或者說,飛蛾撲火般的瘋狂。
“換個地方說話。”菲勒蒙提議道。
威爾遜點了點頭,兩人並肩而行,一種無形的緊張感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即使是在這陽光明媚的白天,也讓人感到一絲壓抑。
“剛才那個人……”威爾遜率先打破了沉默。
“看來你被盯上了。”菲勒蒙說道。
“你認識他?”
“警局現在分成了兩派,一派是服從皇室和國家安全局命令的路燈派,另一派是主張獨立調查權的燈籠派。”菲勒蒙不等威爾遜發問,便主動解釋道。
“這是從哪個政客的演講稿裡摘抄的?”菲勒蒙一眼就看穿了這兩種稱呼的由來。
“‘沒有調查權的警察,還不如路燈的威懾力強。我們需要的是照亮黑暗角落的燈籠,而不是呆呆站在原地的路燈。’”威爾遜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引用了一句名言。
菲勒蒙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布萊恩·楊,燈籠派的實際領導人。他本來就性格強硬,不畏強權,現在有了支持者,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菲勒蒙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後,威爾遜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卷煙,放進嘴裡點燃。一股比之前更加刺鼻的煙味飄進了菲勒蒙的鼻腔,讓他忍不住一陣反胃。
“鴉片?”
“差不多吧。”威爾遜含糊地回答道,然後又像是為自己辯解一般,補充了一句,“這東西能提神醒腦,緩解疲勞,還有鎮痛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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