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庚腳步很快,專走行人多的地方,走街串巷,來到河坊街一處絲綢鋪前。
此時絲綢鋪已經打烊,店門緊閉。
方庚走到絲綢鋪緊閉的門前,左右看了看沒發現異常,毫不猶豫推門,門開,方庚閃身而入,關門,穿過絲綢鋪櫃台,進入一間宅院。
雖然一瞬間方庚消失不見,但終瞞不過跟在身後廉明,鳳儀的眼睛。
廉明讓鳳儀守在門口,自己向宅院後方繞去,繞宅一周,典型的宅後臨河宅前鋪麵格局。
廉明衝鳳儀一使眼色,鳳儀點頭,轉身快速離開。
絲綢鋪對麵的酒樓,燈火通明,生意不錯。
廉明進入酒樓,登上二樓,二樓沒人,在臨窗位置坐下,開半扇窗,絲綢鋪及鋪後宅院儘收眼底,簡單叫了一些酒菜,邊吃邊密切注視絲綢鋪動靜。
不多時,西門慶大搖大擺登上二樓,半邊臉圍著厚厚的圍巾防寒,手中折扇緩緩扇動,不知是冷還是熱。
眼睛環顧一掃,冷哼一聲,走到靠近廉明旁邊坐下。
廉明扭頭看了一眼西門慶,眉頭一皺,心中鄙夷一聲,什麼玩意!裝什麼裝,大冬天手搖折扇,凍不死你個小癟三。
西門慶一邊點菜,眼角餘光卻時刻注意著廉明,見此人時不時向窗外望去,酒菜基本未動,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心中暗道,這人大冬天開窗吹冷風,賊頭賊腦觀察李飛羽和老掌櫃商量好的地點絲綢鋪,明顯是盯梢的人。
“好了,就這些吧,你們先去準備著,我說什麼時候上菜就什麼時候上菜,另外不要來煩我。”
西門慶隨手拿出一錠銀子遞給店夥計。
店夥計開心收下,殷勤的給西門慶倒上熱茶,轉身下樓準備飯菜去了。
樓上就剩下西門慶和廉明。
西門慶站起身,手搖折扇,往窗戶旁走去,邊走邊說道:“這麼冷的天,開什麼窗戶,想要凍死大爺嗎?”
廉明聽罷這個氣啊,你他娘的大冬天扇個扇子不怕冷,我開個窗關你鳥事,他媽的你叫什麼叫。
廉明扭頭剛想大聲喝斥,眼睛中一隻手掌越來越近。
西門慶一掌砍在廉明脖頸頸動脈處,廉明猝不及防,眼神瞬間散亂,晃了兩晃,暈倒在桌子上。
西門慶這招是從李飛羽那裡學來的,有切身體會,對力量和擊打部位拿捏十分到位。
西門慶推開窗戶,向外一揮手。
李飛羽從黑暗中走出來,推門進入絲綢鋪。
西門慶從廉明身上搜出全部銀兩,幾張銀票,給人一種打人搶劫的假象。
把銀票揣進懷裡,心中暗喜,看了一眼廉明,心中暗道,你小子身家挺厚啊,隨身攜帶不少銀子還有幾張銀票,這下都便宜我了,嘿嘿,還是打劫來錢快啊。
……
寶光如來鄧元覺,小養由基龐萬春,明教太子方天定,率領鳳儀,張道源,吳值,溫克讓,冷恭,王仁,一行人急急向河坊街絲綢鋪趕去。
步入一條黑暗的小街,寶光如來突然停下腳步,龐萬春如臨大敵,穿山槍已經拿在手中。
方天定等其他人雖然不明所以,但個個心中一緊。
一個全身上下白袍罩體隻露出雙眼之人,出現在小街的另一頭。
此人倒背雙手,悠然向前,隻是邁出三四步,便已經來到鄧元覺身前兩丈處。
寶光如來鄧元覺心中暗吃一驚,開口說道:“阿彌陀佛,不知對麵哪位高人駕到,為何攔住我等去路?”
對麵白袍人哈哈一笑,沙啞著聲音說道:“聽說明教寶光如來鄧元覺武功高強,某家不遠千裡而來,特來領教領教。”
龐萬春冷哼一聲,喝道:“領教切磋為何遮住頭臉鬼鬼祟祟,分明彆有用心。”
白袍人看了一眼龐萬春,輕蔑說道:“小養由基龐萬春,除了射箭,不過如此。”
“你!”
龐萬春大怒,欲挺槍出戰。
鄧元覺說道:“萬春你帶領其他人先行離去,這裡我來應付。”
說罷,鄧元覺向前踏出一步,手中渾鐵禪杖重重往地上一杵,一股氣浪瞬間生成,狂暴的向白袍人席卷而去。
龐萬春壓下怒火,衝方天定等人說道:“走。”
一行人紛紛跳上房頂,繞過白袍人,向前疾馳而去。
既然對方已有所準備,那麼就要放開手腳,行動必須越快越好。
龐萬春縱身飛掠上一棟建築的三樓屋頂,腳尖再一點屋頂,縱身而下,入眼處,縱橫交叉的街道上,燈火通明,繁華的杭州夜景儘收眼底。
腳尖還有一尺即點中屋頂脊背瓦片之時,龐萬春驀然感覺全身一緊,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瞬間產生。
穿山槍激出,向右橫掃,卻一掃而空。
龐萬春心中大駭,偷襲之人憑借高超的身法,給了龐萬春一個從右側偷襲的假象。
又是一名隻露出雙眼的白袍人,詭異的出現在龐萬春左側,一掌拍向龐萬春左肩膀。
龐萬春臨危不亂,左手掌極速拍出,兩掌相擊,“轟”的一聲,龐萬春被擊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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