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鞭刑的身體讓上官淺意識昏昏沉沉的,被吊起來的雙手動一下手指都撕心裂肺的疼。
宮尚角還沒來。
而給她上刑,審問她的人在上完鞭刑後就退了出去。
她知道,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
很快,有腳步聲傳來,她低垂的頭顱不動,因為來的不是宮尚角,她此時抬頭會失掉他心中的憐惜。
不能抬頭,可在上官淺眼角餘光看到來的兩個侍衛將擔架上蓋著白布的一個人抬到她麵前時,她眼皮微動,心中瞬間起了十分不好的預感。
這個人是誰?
在宮門中有誰能用來試探她?
除了雲為衫,便隻有今夜負責試探宮蘊徵會不會武功的無鋒之人。
應該不是他……
他……不會這麼蠢!
有節奏的腳步聲正在朝著這裡靠近,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上官淺的心上,她壓下心中的不安,閉上了眼睛。
直到人停到她麵前。
宮尚角望著麵前一身狼狽血痕的上官淺,行刑的人避開了她的臉,白皙脖頸上的鞭印在表皮上凝固了血色的淤青,宮尚角抬手,以一種掌控的姿勢握住上官淺的下頜,將她的整張臉抬了起來。
上官淺顫抖著睜開眼睛,受了刑的她更加嬌弱,仿佛一碰就碎的花朵,快要到達枯萎的儘頭。
“我不是……”她期盼的望著宮尚角,氣若遊絲。
宮尚角嗓音發冷:“你可知,今天晚上蘊徵在舊塵山穀遭到了刺殺?”
那不是刺殺。
若是刺殺,遠徵不會下這麼毒的手,在明知道對方是無鋒刺客的情況下,依舊下毒手殺了他滅口,為了什麼以宮尚角的聰明稍微一想,便能想出來。
所以,他才如此憤怒!
這種憤怒甚至讓他回到了十年前見到娘和郎弟弟的屍體那一刻的憤恨無助!
他在宮門隻有遠徵和蘊徵了,他的妹妹在今天晚上差一點就……
感覺到手指掐著下頜的用力,上官淺不明所以:“我……不知……”
見宮尚角明顯不信,她眼角留下一滴傷心的淚:“今晚我一直和角公子一起,又怎麼能知道二小姐的蹤跡?”
“角公子再懷疑我,也不該懷疑我會傷害你的家人。”
在那滴淚快要接觸到手指時,宮尚角收回了自己的手,他蹲下,將蒙在屍體上的白布掀開。
男人麵色凝固的驚恐死狀讓上官淺麵上的淒美表情一僵,她強忍著心中的崩潰。
真的是他……
蠢貨!試探宮蘊徵這種事為什麼不讓彆人上!
寒鴉柒……她又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從此又成為了孤身一人……
“這是誰?”她嗓音乾澀,儘全力表現出見到不認識的人屍體時的疑惑恐懼。
將她的反應看在眼中,宮尚角麵色沉冷的吐出兩個字:“無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