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身體寒涼,特彆是在陰雨天,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也冷的渾身發抖,自從發現了這一點後,朱厭便不顧她的拒絕,每天晚上都給她暖熱被窩。
看著南枝乖乖躺到已經被他暖熱的被子裡,朱厭心中發軟,躺在地鋪上的他側過身盯著南枝看。
閉著眼睛的南枝睜開眼,正對上一雙如月下水麵般平靜的眸子。
“趙遠舟,乾嘛盯著我看?”她不自在。
望著床榻上女子精致的小臉上浮現的紅霞,朱厭笑道:“看你睡得安穩,我開心。”
“那也不許一直盯著我看。”
“嗯,聽你的,不看了。”
說著朱厭躺平,閉上眼睛,呼吸聲逐漸均勻。
在南枝的呼吸也平穩下來後,朱厭睜開眼睛,曆經三萬四千多年歲月的眼睛中此刻沒有了蒼涼孤寂,有的隻是躺在床榻上安然入睡的女子。
南枝很特彆。
朱厭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承載著世間所有戾氣的他,隻要待在南枝的身邊便會心平氣和,戾氣消減,不會被身體裡的戾氣控製,失控做出那些曾經讓他痛不欲生的事情。
隻是,他的計劃也要開始了。
又能夠留在南枝身邊多久呢?
……
第二日一早。
南枝早早起床準備將剩下的一點屏風再繡一些。
她剛走到秀架前,便見窗戶上站著一隻雪白的信鴿。
將信鴿腿上的信筒取下,展開信條。
【粼橋旁,我等你】
短短的六個字讓南枝改變今天的安排,拿上油紙傘出門。
坐在院中一棵樹乾粗壯的梨樹上,手拿水壺的朱厭問:“一大早的,去哪呀?”
“去見一個人!”南枝朝他擺擺手。
“唉。”放下手中的水壺,朱厭唉聲歎氣的搖搖頭,“心思大了,留著家中俊奕絕倫的男人不看,非要去看外頭的野男人。”
“早知道就把那隻鴿子燉著吃了。”
說著,他翻身下樹,跟上了出門的南枝。
手中的油紙傘隔絕了細小的雨,聽著街上的早點叫賣聲,南枝趕到一座橋邊。